說完顧影忽然想起了什么,停在了樓梯口。
周遠心中升起一絲希望,拳頭抵了下下巴,忍住淹沒理智的情緒,繞過桌子想去追她,卻看見她低頭從包里翻出一片鑰匙。
纖細的手指拈著那片鑰匙對著光給他看了下,周遠的心提了起來。
顧影手一松,“咚”,那片鑰匙掉在了地上,跟著掉下來兩張卡片。
明明只是幾樣輕飄飄的小物件,卻像是重若萬鈞地砸在了周遠心上,他剛剛復燃起火苗的眸光頃刻熄了下去。
顧影再不置一詞,也不再看他,從狹窄的樓梯走了下去,細跟敲在木板上清脆地一聲接一聲,走得穩(wěn)當又無情。
周遠步履踉蹌地摔在樓梯口,望著她遠去的背影,胸口像被劃拉了一個大洞般劇痛難忍。
是他自欺欺人,被影影點出來,就爛泥一樣無地自容,不敢追,不敢再乞求……是他配不上影影。
周遠顫抖著手一樣一樣地去撿還帶著她體溫的小東西。
她不說,他也知道,她是嫌再跟他多說一句訣別都覺得多余。
影影嫌他臟,不要他。
她不要他的錢,也不要他的人,結婚更是他的妄想。
他早該知道他只是影影的玩具,能供影影一時取樂就是他的價值,怎么能妄想獨占她。
她不會再要他了。
顧影已經(jīng)走了許久,周遠才抹掉手背上微涼的水印,低低地慘笑著站起來。
顧影消失了。
江嶼洲發(fā)現(xiàn)自己聯(lián)系不上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搬家了。
他怔在門口,看著房東領著新的房客參觀。
她家東西不多,總是隨時可以拎包走人的狀態(tài),想來也是沒有計劃過長住,他早該發(fā)現(xiàn)的。
江嶼洲攔住走出來的房東問:“她有跟您透露過她去哪了嗎?”
“沒呢,挺突然的,這個月的租金剛轉(zhuǎn)給,沒兩天就說要搬走了。”
“這樣,謝謝?!?/p>
江嶼洲默默轉(zhuǎn)身回到自己家里,倚著門看她坐過的位置,打了個寒戰(zhàn),渾身脫了力般順著門坐到地上。
一聲不吭地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