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啊,聽到?jīng)],是大海的聲音。
「我家囡囡要好好學(xué)習(xí),考上好大學(xué),以后才能去看海,知不知道?!?/p>
她想編織幻夢,讓了無生氣的女兒活過來。
可我說:「媽媽……我聽不見?!?/p>
她被騙了,幾千塊錢買的助聽器,什么用都沒有。
為了我,我媽跟了林菡雨的爸爸。
沒有名分,寄居人下。
林菡雨恨我,更恨她。
她會把我媽辛苦熬的排骨湯打翻,燙得她滿手臂燎泡,再無所謂地笑著道歉:
「對不起啊阿姨,手抖了下?!?/p>
接著轉(zhuǎn)頭跟傭人說:
「一個靠賣的妓女,也不看看自己身上多臟,排骨湯都是一股子騷味,惡心死了!」
我媽明明聽得見,卻為了我裝聾作啞。
一邊眼巴巴地對林菡雨好,一邊做小伏低地伺候那個男人。
直到林菡雨當(dāng)著全班面說我媽。
我拿著詞典,沖上去砸她。
受傷的林菡雨,讓她朋友拉著我,把我推進冬天的湖里。
我沒死,但是耳朵神經(jīng)性損傷,助聽器也沒有用了。
向來溫柔的我媽,像頭發(fā)瘋的母牛,沖破人群,把林菡雨撞在墻上,扯著她頭發(fā)扇她。
接著,像被槍擊中,轟然倒下。
我媽死了,死于突發(fā)心臟病。
那一天,林菡雨讓我失去了媽媽,也失去了最后的聽見的希望。
11
到了林菡雨經(jīng)紀(jì)公司樓下,一群記者突然扛著攝像機圍住我。
「抄襲狗!人都聾了,還抄別人的歌,真是不要臉!」
我怔愣住,被推搡著,提著的藥灑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