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抱著點繼續(xù)做夢的想法,只可惜,并沒有。
醫(yī)院。
“他叫祁鈺生,在市委當秘書,大伯是市革委會主任祁正?!背卦缯f。
她頓了下,沒提上輩子的事,只是繼續(xù)道,“至于我為什么會知道,是因為池珍珍在池家說過?!?/p>
她看著藍弈,“你知道池珍珍下鄉(xiāng)的后續(xù)事情嗎?蔣銘偉去找了你家人,然后應該是你家人沒幫忙,反而遞話給知青辦,不準池珍珍走關系走后門。”
“池珍珍就攛掇了許琴去偷報名冊,想燒掉。我知道了,就讓人把許琴抓了個現形?!?/p>
“但是池珍珍好像是去找了這個祁鈺生幫忙,最后許琴只是被降職,她自己下鄉(xiāng)的地方也被改成了大河村。”
“還記得我們那天去給李老師他們送東西,后來遇上你侄子的事吧。他那天就是去送池珍珍下鄉(xiāng)的?!?/p>
知道藍弈之前一直出任務,中間雖然回來了,但依照他的性格,怕是也不會多問池珍珍的事,池早就講得詳細了些。
這點池早還真沒想錯。
藍弈出任務回來是大晚上,等第二天見了池早,就得知了圖紙和炸彈的消息。
他連正事都忙不過來,自然不可能去管什么討厭的人下沒下鄉(xiāng)的事情。
至于藍尚武,那更不可能跟藍弈說了。
不但沒說,每天忙忙叨叨的,他自己也早就把蔣銘偉找到家里來的事忘到了腦后。
愛誰誰,能打電話罵沈芳一頓,已經是看在身為長輩的份上了,至于蔣銘偉以后怎么樣……又不是他們藍家的人,誰管呢。
池早緩了緩,任由藍弈邊聽邊給她暖手,繼續(xù)說,“我偶然一次遇上過池珍珍和祁鈺生見面,今天在你們來救我之前,祁鈺生去過那里,還開門看了我一眼,被我認出來了?!?/p>
其實不是。
一來她并沒有遇上池珍珍和祁鈺生見面;二來,當時在人販子那里,祁鈺生是背著光的,而且她的狀態(tài)也很差,根本不可能看清祁鈺生的臉。
但為了讓事情能解釋得清楚,池早只能編了這樣的說辭。
“我聽見他問那兩個人販子了,問他們有沒有綁錯人。”
“所以我才覺得是他指使的人販子故意綁我。至于原因……”
池早冷笑了一下,“我和他無冤無仇,連面都沒見過。所以,應該是池珍珍攛掇的吧?!?/p>
話說完了,藍弈幫池早搓手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他眉毛微微蹙起,“我們來的時候,祁鈺生離開多久了?”
池早不知道藍弈為什么這么問,想了想說,“沒多久,前后也就不到十分鐘吧?!?/p>
“怎么了?”
十分鐘?
所以會是他下車時,遇到的那個,戴眼鏡很有禮貌,還沖他點頭打招呼的年輕人嗎?
初遇的好感一瞬消失,藍弈眼里滑過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