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真的嗎?”她急切的問,哪里還有半點兒剛醒的迷糊。
藍弈笑著點頭,“真的,也就這幾天吧,會有人去大河村接他們的?!?/p>
“而且……”他頓了下,“唔,就因為一些需要吧,他們回去后,要不了多久應該就可以正常工作了。”
“是高考要恢復了嗎?”池早下意識的接了一句。
話落,房間里就是一靜。
但很快,藍弈就點頭應了一聲,“嗯,上面已經(jīng)有人提出恢復高考的事了?!?/p>
他說話時語氣很平靜,一點不像在說什么重要的、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知道的國家大事,反而像是在說早飯吃什么一般。
池早有一瞬懊惱自己嘴太快,但也僅僅只是一瞬。
快又怎么了?
她在藍弈面前,比這還不可思議的話都說過,有什么好怕的。
“哦,那我不是很快就能見到李老師他們了?”池早重又高興起來。
上輩子,張叔是半年后平反的。
李老師夫妻也是到了十月高考恢復前,才離開的大河村。
如今,張叔提前了半年多平反,李老師他們更是少受了將近一年的罪。
想到這里,池早湊上去在藍弈唇上響亮的親了一口:“藍弈,你真好!”
藍弈刮了下她的鼻子,“我當然好,不好咋能娶到你這么好的媳婦兒,是不?”
“清醒了吧?清醒了就趕緊起床了,一會兒真晚了?!彼f著,拉了池早起來。
藍弈自己快速穿上衣服,又把剛剛拿去爐子邊烤熱的,池早的衣服遞給她。
因為李老師夫妻平反了的事兒,池早一大早起來心情就特別好。
等吃早飯時跟尤挽彰一說,師徒倆又是一番感嘆和欣喜。
不過城郊農(nóng)場的程珍珍可就沒有池早這么好的心情了。
還不到半個月的功夫,程珍珍就幾乎看不出之前嬌俏女知青的模樣了。
在醫(yī)院養(yǎng)胎時長的肉沒了,頭發(fā)枯得像草,臉色也因為又累又吃不飽,青白青白的。
但這些不是最要命的。
最要命的是,短短十來天,她手上、腳上、耳朵上,甚至臉上都長出了凍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