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xiàn)在,親兒子都認(rèn)了,再加錢沐意有所指的威脅了一番,程富山就是個老農(nóng)民,哪里還敢撲騰。
可看著最疼愛的大兒子毀了,他也是真的難受啊。
可再難受再鬧騰,判都判下來了,那自然是要立刻押送去服刑的。
程有工沒有反抗,面無表情的讓走就走。
反抗什么,有什么好反抗的呢?
從被爆蛋的那一刻起,他連男人都不是了,他成了不男不女的太監(jiān)公公,他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勞改就勞改,只要能拉著程珍珍這個害了他的賤人一起,那他就一點(diǎn)兒意見都沒有。
程珍珍倒是拼命搖著頭往后退,抱著樹不想走。
可最后照樣被掰開手,押上了拖拉機(jī)。
拖拉機(jī)發(fā)動前,程珍珍看著人群里的周笑笑,瘋了般破口大罵:“賤人,都是你,都是你害我!”
“還有池早,還有姓錢的王八蛋,你們都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都不得好死!”
周笑笑聽了這話,一點(diǎn)兒沒帶怕的。
“呸!讓誰不得好死呢?最該不得好死的就是你!”
“害人精一個,放狠話前先想想啥時候才能放出來再說吧!”
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心想得往武裝部打個電話,給池早他們說說這個好消息。
拖拉機(jī)嘟嘟嘟的響,很快離開了大河村。
程珍珍絕望的癱軟在車斗里,忍不住有些后悔起來。
要是,要是她沒有貪心,要是她當(dāng)初把撿到的錢上交了,要是她沒想著假死逃跑,那是不是就不會這么慘了?
她會被武裝部表揚(yáng),她會人見人夸,她還能被獎勵個工作,也就不用為了躲避下鄉(xiāng)和祁鈺生搞在一起。
她會……
程珍珍幻想了很多。
然而幻想就是幻想,她還是再一次回到了當(dāng)初勞改過的農(nóng)場。
看著熟悉的農(nóng)場大門,想著未來三年悲慘凄苦的人生,程珍珍哭嚎一聲,竟然白眼兒一翻暈了過去。
然后昏昏沉沉中,她恍惚在夢里,看到了她與眼下截然不同的,另一種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