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錦年扶著門框的手,恨不能掐進(jìn)木頭里去。
“沒啥,就剛聽你說賊什么的,就隨口問問。”他從喉嚨里擠出一句話。
“嗐,我那不是聽見書房里的動(dòng)靜,以為是進(jìn)賊了么。哪成想是你把自己給砸了呢。”李大媽道。
池早聽著一來一往的回答,眼里劃過嘲諷的笑。
池硯輝和池硯彬又緊著問了幾句,見池錦年是真的沒事兒,這才放下心,小跑著回了各自房間。
很快,書房門口就只剩了池錦年和許琴兩口子。
“老池,你真沒事兒?”許琴壓低聲音問。
怎么說也是同一張床上睡了二十多年的兩口子,許琴可是了解池錦年的。
什么砸了腳指頭,又不是剁了,只是砸一下,池錦年怎么也不可能叫成那樣。
那話哄哄其他人也就算了,可糊弄不了她。
池錦年聞言張了張嘴,嘴唇抖著,卻一句話都沒能說出來。
這反應(yīng),明擺著不對(duì)勁兒啊。
許琴心頭突地又是一跳,忍不住又喊了一聲:“老池?”
結(jié)果話音還沒落,就見池錦年腿一軟,順著門滑坐到了地上。
“老……”許琴大驚,連忙上去扶。
然后嘴巴就被池錦年捂住了。
等她扶著人,兩口子進(jìn)了書房,把門關(guān)上后,許琴這才紅著眼眶再次開口:“老池,你別嚇我啊,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她說完,見池錦年卻還是愣愣的癱坐在地上不說話,心里頓時(shí)更慌了。
這是咋了,不會(huì)真的得啥不治之癥了吧?
所以連兩個(gè)兒子都不敢告訴?
“你說話啊,到底咋了嘛!你再不說,我就去叫硯輝了啊,讓他背著你去醫(yī)院?!?/p>
直到這一刻,許琴都只以為是池錦年不舒服,根本沒往別的地方想。
她見池錦年還是沒動(dòng)靜,實(shí)在沒辦法了,就要往外走去喊人。
結(jié)果褲腿卻被拽住。
“別、別去……”池錦年跟要咽氣了似的,氣若游絲的終于開了口。
“那你快跟我說說,你到底是怎么了啊,不然我要急死了!”許琴又著急的問。
池錦年嘴唇又開始抖,好一會(huì)兒才哆嗦著抬起胳膊,指向書桌矮柜的方向:“沒、沒了?!?/p>
他說,臉色驚懼和絕望交加。
許琴順著看過去:“啥沒了啊,不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