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繹帶著謝家那四個兒子騎馬守在府邸外頭,四人都是滿臉恐慌。
“父親,我們此番前來冀州,究竟有沒有向陛下請命?來冀州到底是為請?zhí)踊鼐€是另有所圖!”謝溫凌第一個按耐不住向父親質問。
謝繹斜睨了謝溫凌一眼,“子為父綱,你不該質疑你父親?!?/p>
“可我們是臣子,若無皇命,朝臣擅自離京,其罪堪比謀反!”謝溫凌反駁道。
“住嘴!”謝繹冷聲呵斥,不再作任何答復。
“父親若您真是帶孩兒們前來冀州行謀反之事,那恕孩兒便忤逆父親!孩兒不愿做亂臣賊子!”謝溫凌翻身下馬,跪在謝繹馬下。
其余三兄弟見狀,皆跟隨兄長下馬,齊齊跪在謝繹馬下。
冀州長信侯是他們的親舅父,太子平日里待他們不薄,而父親以皇命為由,讓他們率領手下兵馬,從帝都趕往冀州,還在深夜包圍冀州州府,父親的用心,但凡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欲行不臣之事!
謝繹冷眼看著這四個忤逆自己的兒子,冷哼道:“想當忠臣?四個沒用的廢物,枉我教養(yǎng)你們一場。別人不過是把你們當家里養(yǎng)的幾條狗,給你們點好處,就連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聽著父親辱罵的言語,四人心頭都是一陣惡寒。
所以父親是真的帶著他們,行不臣之事,深夜圍府,意圖。。。。。。該是行刺太子。。。。。。
“你們給我聽好了,這是為父給你們的機會,讓你們成為人上人,不再給人搖尾乞憐當看門狗的機會。你們自己也清楚,你們的小妹早與太子珠胎暗結,她隨太子私奔,如今已懷有身孕,太子一死,你們小妹腹中胎兒就成了太子遺孤,到那時,不必為父多說吧?”
謝繹在馬背上高高揚起馬鞭,放肆述說著屬于他的宏圖大業(yè)。
“那父親可曾想過,若是不成,我們要被株連九族?。≈x氏百年門楣啊父親!”謝溫凌對著謝繹連連磕頭,試圖以謝氏最看重,他們從小被教育一切以謝氏為主的思想讓父親打消那大逆不道的念頭。
“若是不成,就憑我是太子的岳父,既是他的長輩,出手管教他又當如何?再者,我以權謀私,接回我那私奔的女兒,又如何?”謝繹看那四個兒子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四個廢物。
謝知月已經(jīng)有了將近五月的身孕,但因懷胎月余時長途顛簸,對冀北氣候又不夠適應,盡力養(yǎng)胎才穩(wěn)住胎像。
今夜聽聞外面的動靜,在齊景暄走后,謝知月心中就一直惴惴不安,小腹都開始隱隱作痛。
帶兵守在門外的長信侯見齊景暄滿臉鮮血的回來,連忙跑上去問:“太子殿下,前院如何?”
“我已將韓緯斬首,多的話來不及解釋,榮國公帶兵要殺進來,怪我連累了你們,若我有事,勞請舅舅帶我妻兒回京見陛下?!?/p>
他話音未落,謝知月就猛得推開了門,“我父親來冀州了?”
“是,但很抱歉,我現(xiàn)在不能讓你去見他,你需先與舅舅離開?!饼R景暄愧疚道。
許是害怕孕婦不宜見血,他背過身去,抬手拭去臉上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