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景暄這才想到,連城今日穿的衣裳,確實也不是她慣用的男子勁裝風(fēng)格,跟謝胭胭一樣,是女兒家溫婉端莊的廣袖裙褥。
他就只看到謝胭胭了,沒太注意連城。
真是有點過分了,壓根沒看自己妹妹一眼,他不是個合格的兄長。
好像只要她謝胭胭在,周圍不管有多少女子,他能注意到的都只有她。
即使她就只站在人群里,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不管她穿著打扮是顯眼出眾還是寡淡簡樸,她什么都不需要做,都能輕而易舉的抓住他的視線。
應(yīng)該是這小丫頭太過于漂亮,艷壓群芳吧。
“你跟連城沒穿騎裝,本宮的手傷了不能大幅度騎射,我們?nèi)齻€怕是要拖你表哥的后腿了。去年他奪了頭彩,今年他帶我們?nèi)齻€,恐怕是奪不了什么彩了?!饼R景暄說得悠閑,還一副頗為惋惜的模樣。
他當(dāng)著謝知月的面,說起蕭寰都是她表哥,不是直呼大名或官職,像是在刻意提醒什么。
奪不奪彩她壓根就不在意,因為她原本就不會騎射,至于表哥。。。。。。。拖了他后腿,那她只能深表愧疚了。
本想問一句齊景暄的手怎么就傷了,但是這種關(guān)心他的話,她的身份并不適合過問。
她摘下腰間的繡著針法粗糙形狀奇怪的青蓮花的荷包,猶猶豫豫的開口:“有件事,臣女一直沒機會和殿下說?!?/p>
“又是什么事?!?/p>
“這塊玉佩,臣女該還給殿下?!敝x知月打開荷包,把里面的雙色雕花玉佩拿出來。
玉佩紅白交替那一部分中間,于雙鳳交纏處仔細(xì)看才能看出以繁文刻著一個暄字。
那字與雕花交錯得太過于完美,融入進花紋里,不注意壓根發(fā)現(xiàn)不了。
她實在是不好意思說出她搶走齊景暄的玉佩再把他踹湖里去的事,那對于齊景暄來說,不出意外應(yīng)該算是奇恥大辱。
上一世他們在一起七年齊景暄都沒提過這事,據(jù)她所了解,齊景暄的記性不能叫不差,那可是非常好,以他的心性,他不提,就只能說覺得丟人現(xiàn)眼。
齊景暄掃了謝知月一眼,“你都搶走七年了,自己留著吧?!?/p>
“可這是陛下送給殿下的?!彼驼镜眠h(yuǎn)遠(yuǎn)的跟齊景暄說話。
“那本宮再送給你。”齊景暄散漫一笑,不置可否。
他那雙桃花眼只要真正笑起來,眼尾就會上挑,又媚又痞。
“話說謝小姐手上這荷包,那青蓮,是自己繡的?”齊景暄注意力落在謝知月那雙還帶些嬰兒肥的小手抓著的荷包上面。
“是的?!敝x知月沒明白他干嘛要說這個荷包。
“謝小姐這女紅,有些堪憂,針法好生蹩腳,若不仔細(xì)看,根本分辨不出上面到底繡了什么。”他隱有幾分嘲笑。
謝知月小嘴一撇,連忙將荷包塞進了腰帶里,眼神忍不住偷偷瞪齊景暄。
原來是要嘲笑她的女紅啊,這都能被他看到,這人當(dāng)真是無聊,沒事找事!
前世她深知自己女紅差勁,在東宮姬妾給他做什么香囊披風(fēng)睡袍馬靴這些女子給丈夫做的貼身衣物的時候,她都是投其所好送父親私庫里的畫卷繪本筆墨紙硯那類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