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安家,商衍心中剛剛升起的憐憫瞬間被警惕所取代。
就在這時,沈意似乎也發(fā)現(xiàn)了他。
她在一片嘈雜中站起身,搖搖晃晃地向他走來,臉上帶著幾分醉意的笑容。
“商衍哥?好巧啊,你也來玩?”她湊近了些,帶著一身濃郁的酒氣,“一個人多沒意思,過來跟我們一起!”
她的聲音比平時要大,帶著刻意制造出來的熱鬧,但眼睛里,卻藏著一絲無法掩飾的寂寥。
“不了?!鄙萄芾涞沂桦x,他甚至沒有起身,微微向后靠了靠,拉開了與她之間的距離,“我習慣一個人待著,你們玩得開心?!?/p>
他的拒絕干脆利落。
沈意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又若無其事地聳了聳肩:“那好吧,你自便?!?/p>
說完,她便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卡座,仿佛剛才的邀請只是一時興起。
她坐下后,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真的玩得很開心,比之前更加賣力地投入到了劃拳拼酒的游戲中。
一杯……兩杯……三杯……
商衍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一直追隨著她。
他看著她從最開始的笨拙逞強,到后來的來者不拒,眼神漸漸變得迷離,動作也越來越遲鈍。她身邊的幾個男人看她的眼神,也逐漸變得不懷好意。
其中一個留著寸頭的男人,更是借著敬酒的機會,一只手已經(jīng)不規(guī)矩地搭在了她的腰上。
商衍的拳頭,在無人看見的桌下,悄然握緊。
理智告訴他,應該立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沈意是安家的人,她的任何事都與他無關,他甚至應該懷疑這本身就是一場針對他的美人計。
可是……
他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上一次,她同樣喝得酩酊大醉,哭得那般無助。
天人交戰(zhàn)之際,那邊的酒局似乎散了。
寸頭男人扶著已經(jīng)醉得不省人事的沈意站起身,幾乎是半拖半抱著要帶她離開。
“我……我自己能走……”沈意含糊不清地掙扎著,但那點力氣在男人面前無異于螳臂當車。
“能走什么啊,你都醉成這樣了,哥送你回家?!蹦腥说穆曇衾锍錆M了令人作嘔的油膩。
商衍再也坐不住了。
他猛地站起身,幾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寸頭男人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