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足有一炷香之時,龍泉方回神,雙手握緊胡濟世雙臂,“你怎知顧賢弟為女子?且,以何為據(jù)?”
呂先亦是如此錯愕不已,“對啊,我等見顧公子已非一兩日,且同敵而戰(zhàn),他亦居于將軍府內多時,并未有所顯露啊?”
“呵呵,”胡濟世淺笑,“你二人為何如此驚異?為女子又如何?”
“自是,自是,”龍泉一時不知如何表述內心驚異之情,只得掩飾,“速速道來,你怎知的?”
胡濟世便將那日聞聽我吹簫巧遇之事說與他二人聽,“我以祖上圣手之名起誓,顧名定為女子?!?/p>
呂先鄙夷他一眼,“你又未及診脈,不過是初見一面,怎可如此確定?不過是有些疑心罷了。須知顧公子方及束發(fā),且又瘦弱了些,喉骨未現(xiàn)亦屬平常。那上官公子府上的靳伯曾為其診脈,若確為女子,豈會不知?我看啊,你此次定是錯了?!鞭D眼看了一眼仍是一臉茫然的龍泉,卻又笑了,“哈哈哈哈,若是顧公子實在女子,倒也好了,可免去龍賢弟朝思夜想之苦,或許能成就一番佳話也未可知呢?!?/p>
胡濟世聞他之言亦看向龍泉,然見他竟是陷于沉思狀,恐是并未知悉他二人之語,便抬手推了推,“可真是你有心于她?”
龍泉似方有所感,恍然道,“?。磕愣怂院问??”
“哈哈哈哈,便知龍賢弟對那顧公子不同,看來確是有意啊?!?/p>
龍泉即刻面紅耳赤,“休得胡言亂語,只是從未如此料得,方吃驚罷了。”
胡濟世卻緊鎖雙眉,“賢弟,莫說并未深知顧名來歷,且若她確是那魏家滅門之人,其身份尚需重新仔細查驗之?!?/p>
此語一出,頓時令龍泉及呂先更加錯愣,遂了然。
“是啊,”呂先搭上龍泉肩頭,“濟世兄所言在理,那上官清流可詳查其身世,且如此大事他斷斷是摻不得假的。然顧名此人,除去僅知其名姓,其余皆不可知,老將軍曾問及,卻并未得所需。他亦是來無蹤去無影,其家址、師門皆是未詳,唯上官等人相熟些罷了。卻,勿要忘了匈奴與上官清流亦是有所往來,怎知那顧名非是遣過來監(jiān)視他的?亦或是如咱們埋于匈奴內細作一般,因其年少而欲將長期蟄伏以圖將來?”
“是了,須知為得勵精圖治強國安邦,那越王勾踐曾為吳王夫差賤奴一般,而韓信亦是忍得胯下之辱啊?!?/p>
龍泉低頭不語,深知他二人所言并非虛妄,且除去名字,確是對我一無所知,師門之事亦是上官清流所述,并未得實。即便如此,龍泉卻是確信自身之感,對我竟決絕深信不疑?!拔覕嗖恍蓬欃t弟為他國細作,尤是匈奴。沙場之上,若非他堪之,亦不會知曉蘭鮮真容,更不會引得姬伯現(xiàn)身?!币妳蜗燃昂鷿廊砸鲅韵鄤?,便抬手制止,“你二人休要再言,除非確實,否則我斷不會輕信僅為所疑之事。”
三人沉寂片刻,胡濟世抬眸開口道,“先不論及此事,然若真如你所信,那顧名是如何知曉蘭鮮本名的?且她既已知曉,何故親自前來尋訪,卻并未告知旁人?”
“尚不知是否確為她,何來此問?!?/p>
呂先出面打著圓場,“莫若修書與老將軍,上官清流既是同行返京,問出一二亦不為過。且,你知曉魏清源之事怎知不是她所勘破?許是老將軍未及告知罷了。”
胡濟世自覺此言有理,然龍泉卻又增新疑,乃是老將軍幾次三番阻攔他與我相近,卻并不告知詳情,恐是知曉些什么卻有意隱瞞,“便會是什么令舅父如此諱莫如深呢?”龍泉與心中存疑,便暗自決定定要弄得一清二楚。
“那便如此吧。我即刻修書與舅父相詢。然已撤出西巷內外監(jiān)視之人,并宣揚仵作之揣測,即魏家因誤食天仙子而亡故,并無其他可疑之處。如此,無論那殺人者為何人,定是會松懈便可露出馬腳使得咱們有跡可循。即便是那神秘女子,我已收繳其留于鐵鋪掌柜處之金,若是她再度前來,定會將其擒獲?!毖粤T便轉身而出。
呂先與胡濟世互望一眼,未曾多言亦隨其后。
我?guī)е勸劵刂辽街写笳瑢㈨懠孪喔?,靳伯即刻滿面笑意,“能獲知便可,如此莫不如姑娘亦帶些回去,或是你方有事,我們亦可知悉?!?/p>
“額,自是不必了,我那里,不會有何危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