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大軍已于被劫營的轉(zhuǎn)天就開拔直奔玉門關(guān)。經(jīng)他們分析,將此次劫營的主謀歸罪于漢軍,故欲要展開報復(fù),且他們也知將近大漠天象不穩(wěn),想要趁機攻下城關(guān)以抵御風沙。
“稟將軍,匈奴大軍已距城外不足百里了。”一名士兵報呈。
“好快啊!”眾將紛紛議論。龍泉輕輕搖頭,露出一絲淺笑,“這是真當劫營的是咱們了?!?/p>
“不管是否,此戰(zhàn)已無可避免。”老將軍位于帳中首位,“眾將聽令:按照之前的布置,分為左右兩路埋伏。待敵軍進入城下對峙,先鋒龍少將軍出擊之時即為號令,左右兩路同時出擊,痛擊敵軍兩翼。此次只需打滅敵軍氣勢即可,聽到城中鳴金即刻收兵回城?!?/p>
“遵令!”
一位也有些年紀的將領(lǐng)一拱手,“將軍,為何不趁此機會好好滅一滅匈奴的銳氣?”
老將軍一笑,“待戰(zhàn)畢汝亦可明?!?/p>
匈奴大軍于距玉門關(guān)三十余里之處安營扎寨,中軍大帳之內(nèi)亦是一番排兵布陣之景。
“大都尉,為何不再靠近些?”一個身量高大健碩的黝黑漢子甕聲甕氣地率先開口。
被稱為大都尉的領(lǐng)軍之人是個接近中年的男子,一身匈奴的穿戴,卻學著漢人端著一杯茶,正安坐在一張獸皮的凳子上,笑曰,“骨格魯,你不曉得那漢軍詭計多端?前幾日糧草營不就被他們偷襲了嗎?此次還是遠些好,何況大風沙將至,咱們需有所防范,切不可兩次受損?!?/p>
“提及此事便窩心,這群賊漢軍,打不過就想陰損的毒招來使壞,真真令人不齒?!庇忠粋€年輕的小頭目大大咧咧地接上話。
“誰說不是!不敢光明正大迎戰(zhàn),盡會暗中耍手段,還妄稱自己是什么禮儀之邦,我呸!”帳內(nèi)其他眾人皆是附和。
大都尉笑了笑,“這在他們那里稱作‘兵不厭詐’,亦或是‘兵者,詭道也’。早在七雄戰(zhàn)禍時就有了?!?/p>
一位相對穩(wěn)重的中年人緩緩開口,“大都尉,此番單于并未將兵權(quán)交與兩位賢王,而是直接賦予你,可見重視,大都尉尚需謹慎而為啊。”
“嗯,金百戶所言甚是。此戰(zhàn),若能一舉拿下玉門關(guān),可解我匈奴今冬所需所有之用。故此輕慢不得。而這風沙將至,咱們可趁此時機攻城,想那漢軍未必有咱們之能對抗此次大風暴?!闭f著,嘴角上揚,露出了狠毒算計之情。
“那是自然,就那起子漢軍,身材瘦弱,加之咱們?nèi)f全的準備,此戰(zhàn)必勝!哈哈哈”
“是啊是啊!”
大都尉沒有攪擾了眾人的熱情,“戰(zhàn)場準備基本齊全,但營中尚需防范,以免再度被偷襲,我料漢軍定會故技重施,趁城下紛亂之際擾我營地安寧。故此,金百戶,令汝留守護營,定不可再出紕漏。”
“遵令!”金百戶起身施禮,“再者,大都尉身邊亦需防范,我恐那漢軍會選功夫高強者刺殺與你?!?/p>
“金百戶所言甚是,那夜偷襲者最末之人,一柄長劍不容小覷,殺傷我不下三百人之眾。”一人開口附言。
“旦來無妨,我亦備下回禮,豈可令其白白傷亡我眾多草原勇士!”大都尉此刻眼露兇光,似一頭即欲暴怒的野獸,嗜血殘戾。
這一日午后,正值日頭最烈之時,玉門關(guān)下,匈奴大軍將整座城團團圍住,從城頭看下去,黑壓壓的一片,但漢軍的將士卻泰然自若,毫無懼色。
“將軍,這匈奴人在耍什么花樣?圍而不攻,也不叫陣?”跟隨著主將身旁的一名年輕小將甚是奇怪。
“老朽也猜不透,看他們所備的弓弩,若是輕易開門迎敵,想來我軍必會損失慘重?!崩蠈④娨簧砩罱{色盔甲,在烈日下早已被汗水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