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夜雪心中大駭,都來不及做些什么,猛的俯身,將人牢牢困住,“你想如何?是要學你三哥那樣嗎?”
他語調(diào)平平,但周身氣勢大變,仿佛黑暗中猩紅著一雙眼,緊緊盯著獵物一舉一動的龐然大物。
聞人鳶被他捏住下巴,心臟砰砰亂跳,她覺得她要是點下頭,立刻就會被吃掉。
連皮帶骨的被吞掉。
嗚嗚嗚,這樣的師兄好可怕。
“師,師兄,我……我這身骨血是航遠爸爸給的吧?和,和南宮家沒關(guān)系了吧?”
她期期艾艾的假笑。
真是的,師兄都不聽第一道題的么?
聞人夜雪一怔,周身恐怖氣息如潮水般褪去,他將人抱起,緊緊箍在懷中,無比堅定的回道。
“對!你是岳父蘇航遠的掌上明珠,是他的骨血,和南宮家已無半分關(guān)系。”
“所以絕對不許……不許……”
如果再細聽,會發(fā)現(xiàn),他的聲音是有些顫的。
似劫后余生般。
“對呀!”聞人鳶撫掌,伸手拍拍他的后背,“所以南宮家想要這一招來對付我,是不能了,師兄啊,別怕?!?/p>
都沒有了的東西,她拿什么還?
從知道還有秦素那樣的母親后,她就不由自主多想了些。
都是利己主義的父母,沒道理秦素想到了,南宮家就想不到。
說實話,她不想把親生父母想的那么殘忍,可她又不得不把事情都想到前面。
提前想好對策,總比臨時抱佛腳的好。
畢竟她生死的另一頭,可是和師兄綁在一起的。
死結(jié)的那種。
她定不會傻乎乎的剔骨挖肉,但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在修仙世界,做父母的是有特權(quán)的。
幽幽嘆了口氣。
她希望是自己多想了。
自己小肚雞腸,才把人想的那么爛。
聞人夜雪撿起掉在地上的披風,重新將她裹起來,抱進懷里,“天快亮了,睡會兒?!?/p>
“好”,聞人鳶這會兒沒再繼續(xù)發(fā)散思維,乖乖閉上眼。
聞人夜雪一手輕輕拍打,開啟哄睡模式,黑漆漆的眸子卻一眨不眨的盯著天際。
心痛么?
肯定是痛的。
從小帶大的師弟被逼的只余一抹殘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