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離開藏書室沒多久,霍溫就獨(dú)自一人折返回來了。
“小恩是個單純的孩子,你不要傷害他?!?/p>
誰曾經(jīng)還不是個單純的孩子呢,程西望從泛黃的書籍抬起頭,漫不經(jīng)心地瞥了眼緊張的霍溫,懶散開口:“我能有什么壞心思?!?/p>
霍溫的臉色有些為難,耳朵根慢慢紅了起來,糾結(jié)地開口:“你不要玩弄他的感情?!?/p>
程西望終于收起了書本,勾了勾手指,一股無形的力量便無法抗拒地將霍溫牽了過來。
“好啊,那你替他。。。。。。”
程西望話還沒說完,就被霍溫猛地推開打斷。
他的臉色漲紅,平日里總是帶著輕蔑的眼神肉眼可見地慌亂了起來,瞥向一旁,語氣里帶著欲蓋彌彰的羞惱之意,大聲斥責(zé):“替什么!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小恩不是那種人,我也不是那種人!”
聽起來不像是說給程西望的,反倒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我說你替他。。。。。?!?/p>
程西望話還沒說完又被霍溫腰斬了:“不要再考驗(yàn)我了!”
考驗(yàn)什么啊,就這眼力見,去烤地瓜都沒人買。
程西望忍無可忍,蹙著眉,直接上手替霍溫手動閉麥了。
霍溫總算安靜了下來,只是他的臉像燒火棍一樣,紅彤彤的,仿佛下一秒就會窒息而亡。
“我的意思是,你替他回答我?guī)讉€問題?!背涛魍K于完整地說了出來,如釋重負(fù)般地放開了霍溫。
霍溫背過身,用冰涼的手背不停地貼著滾燙的臉頰,大口地呼吸著,天知道他憋氣憋得有多辛苦。
霍溫一直以為程西望整天泡在藏書室,身上應(yīng)該是獨(dú)屬于舊書頁的香草味,又或者是魔藥水混雜在一起的奇怪味道。
意外的是,這些味道通通都不是,不知道是他的袍子從外面沾帶上的,還是從別人身上蹭的,又或者是原本就在他身上的,那種香味不是極為淺淡的香味,只要貼得稍微近些,那些香味分子就不停地鉆進(jìn)鼻子里,卻并不讓人覺得膩煩。
像有毒似的,回憶起那種感覺,霍溫忍不住離程西望又遠(yuǎn)了些。
霍溫安靜地平復(fù)了一會兒,才轉(zhuǎn)過身來,程西望就見他捂著鼻子嘴巴,一副被惡心到了想吐的表情。
程西望看了看自己的手,難道是因?yàn)槊晷抻裢词至耍?/p>
修玉表示這又臟又臭的鍋他可不背。
“你別過來!就站在那里!對,不要動!”霍溫指著程西望說。
程西望表示摸不著頭腦:“我沒動啊?!?/p>
霍溫和霍恩還真不愧是親兄弟,這不聽人講話的腦補(bǔ)能力都是一股清流。
霍溫靠在石門上,石門冷酷的溫度讓他冷靜不少,他終于又有勇氣去直視程西望,說:“你要問什么,快點(diǎn)問?!?/p>
“為什么你弟弟會被選進(jìn)精英小隊呢,你這么保護(hù)他,當(dāng)初是怎么舍得讓他陪你上山的?”
霍溫咬緊了唇瓣,直至咬得發(fā)白,也不松開,他像是感受不到痛一樣。
直到有些尖銳的齒尖刺進(jìn)了皮肉,霍溫嘗到了溫?zé)岬难任?,他才從巨大的情感漩渦中抽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