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極少情緒失控,但此刻他的手都忍不住顫抖了一些。
見修玉動作遲緩,譚越說:“你也覺得這張照片拍的很好吧?我和他看起來是不是很般配?”
修玉的情感很想讓他說出“配你個頭”諸如此類甚至更加粗鄙的言語,但他的理智拉住了他,他平靜地打探:“背景是哪兒?看著挺漂亮的。”
譚越彎著眼睛,一眼看去就是個沒心眼子的陽光大男孩,熱心安利:“就是上午那個主題樂園啊,你當(dāng)時還說沒意思來著~”
修玉生生忍住了想抽他降龍十八掌的手,額頭青筋突突往外冒,咬牙切齒道:“真是謝謝你告訴我了。”
潛臺詞:你怎么不等我死了再告訴我。
譚越把屏幕快被捏碎的手機(jī)從他手里抽回來,仔細(xì)檢查了一下,才禮貌地朝他微笑:“不客氣~~”
修玉:聽到這個后更想跳機(jī)了。
不過總算是知道程西望在哪里了,看那張照片,唇紅齒白,面色飽滿口紅,顯然過得很好。
修玉既高興又不高興,高興的是少爺沒有受委屈,不高興的是沒了他,少爺?shù)纳钜蝗缫酝?,他的份量連浪花里的一顆小石子都算不上。
目的達(dá)到后,譚越向空姐要了張小毯子,靠在椅背上小睡,唇角依舊微微翹著,心情愉悅。
彼時,正在用餐的程西望絲毫不知自己的位置已經(jīng)被出賣了。
三個月后,平凡且偶然的一天,漫步在細(xì)雨綿綿的街道,程西望撐著把透明雨傘,依舊站在那個藍(lán)色信箱旁等人。
面前突然停下一輛不怎么熟悉的車,好奇心驅(qū)使著程西望往車內(nèi)看了一眼,車門突然被人拉開,兩個黑衣大漢兇神惡煞地向他襲來,架起一臉懵逼的他往車后座去。
人販子都開這么貴的車了?牟取暴利?
正吐槽著,程西望整個人被甩出去,正好跌進(jìn)那人懷里。
沒等他看清男人的臉,耳邊就聽到男人熟悉的音色:“身份證和護(hù)照帶了嗎?”
赫然是修玉。
來不及思考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從他的氣勢里,程西望都能預(yù)想到自己回國后是怎樣凄慘的下場,他搖了搖頭,手不老實地往口袋里的手機(jī)摸去,想要求救。
修玉卻先一步把手探進(jìn)他口袋,將皮夾子撈了出來,在程西望咯噔咯噔的眼神中淡然打開,略過幾張零星的紙幣,看向他證件齊全的錢包,又看向他。
“跟我回去?!?/p>
話音剛落,不合時宜的電話鈴聲突兀地響起,程西望伸手去摸口袋,卻被修玉鎖住雙手,只能忿忿用眼神殺死他。
來電備注是茍云然,修玉沒去理會響個不停的鈴聲,拇指擦著程西望粉潤的唇瓣,唇齒輕啟,低語:“整整127天,你都和他待在一起嗎?”
四個月沒見面,他的手好像更粗礪了,像粗糙的砂紙一樣,激得程西望忍不住張開嘴咬住他的食指,又吐出來,呸呸了兩下,才抱怨道:“很痛?!?/p>
不知道是哪里惹得修玉不高興了,他突然發(fā)瘋似的,銜住程西望的唇,不知滿足地擷取著。
鈴聲響了足足一分鐘后因為無人接聽而掛斷,沒有人在乎。
修玉的結(jié)果自然是被喘不上氣的程西望推開,憤怒地扇了他一巴掌。
修玉伸手摸了摸被他打過的地方,倏然笑了:“少爺還不知道吧,程家破產(chǎn)了?!?/p>
程西望平靜開口,聲音宛如死水般:“你做的?”
修玉恬不知恥地應(yīng)了一聲,勾起程西望的下巴,說:“程家好還是不好,只是我一句話的事,少爺明白該怎么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