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修玉同床共枕的第一個晚上,程西望罕見地做了噩夢。
被驚醒后,他才發(fā)覺背上出了層薄汗,熱哄哄的,睡衣貼在身上很不舒服。
動了動身子,想換套干爽的衣服,程西望猛然發(fā)現(xiàn)他被窩里多了個人,難怪會這么熱,修玉的前胸緊緊地貼著他的后背,嚴絲合縫的。
熱意源源不斷地送來,程西望推了推他的額頭,那人咂了咂嘴,往前拱了拱,睡得更香了。
尾椎骨被狠狠戳了一下,程西望徹底坐不住了。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人是想撅死自己的,是吧?
“醒醒?!背涛魍牧伺乃哪槪瑤缀蹩煲谋M最后的耐心。
修玉睜開惺忪的睡眼,不解地望著他:“怎么了?”
“裝的是幻肢嗎?這樣也睡得著?”
修玉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去,急忙用衣擺遮掩,不好意思地翻了個身,背對著程西望:“可能是因為我睡著的時候,你一直蹭我……”
一頂鍋從天而降,程西望掀開被子,坐在床邊,赤著腳踩在松軟的地毯上:“是嗎?我記得我們睡的是兩床被子。”
“我的被子掉地上了?!毙抻衤掏痰刈饋?,彎腰撈起被一腳踹飛到地上的可憐被子,抖了抖,抱在懷里,對程西望說:“我還是回次臥睡吧,少爺也是,早點休息?!?/p>
程西望終于解開了全部扣子,利落地脫下睡衣扔進臟衣簍里,又去套了件短袖。
修玉回次臥了,終于沒人打擾他睡覺了,程西望反倒失眠了。
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滿腦子都是廢料。
這事兒還挺重要的,要想撅了上神,怎么著也得先做到和他坦誠相見吧。
但是看剛才那情形,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余光瞥見修玉落下的枕頭,終于下定了某種決心——他,程西望,要做最有種的男人。
修玉剛躺下沒多久,就聽到門把轉(zhuǎn)動的聲音,他拉開床頭燈,坐了起來,看到頭發(fā)亂蓬蓬的少爺手上正拎著他的枕頭,站在門口,實在是賞心悅目。
“你這么快嗎?”程西望用懷疑的目光上上下下審視著修玉。
修玉被看得不自在,解釋道:“已經(jīng)過了挺久了。”
“是嗎?”程西望把枕頭扔給他,爬上他的床,鉆進他的被窩,十分霸道地通知他:“我要和你睡?!?/p>
“為什么?”
他有點太多變了,想法也奇奇怪怪的,修玉根本摸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