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學,修玉終于有機會和程西望單獨坐下來談一談了。
程西望卻開始喊餓了:“我要吃你做的小炒肉。”
修玉能怎么辦,他總不能讓少爺餓著肚子講話吧,先給少爺做飯,吃飽以后有的是時間聊。
可吃完飯后,程西望又打起哈欠喊困了:“我去睡一會兒,你記得把衣服洗了,上面全是你的眼淚?!?/p>
修玉又將卡在喉嚨里的話咽了回去,點頭應是,少爺是只吃飽了就犯困的小豬,他能怎么辦呢,只能好好養(yǎng)著了。
要是程西望知道自己被形容成小豬了,一定一屁股坐死修玉。
程西望在主臥休息,修玉將水聲放得很小,搬來了熟悉的小板扎,彎腰搓洗著襯衣上明顯的淚漬。
只有一件睡衣襯衫,修玉沒一會兒就晾了出去,望著外面勢頭正好的秋日暖陽,愜意地瞇起眸子。
暖融融的光灑在他身上,裹挾著寒意的風都沒那么冷了。
他的意思是,只要少爺在他身邊,其實就足夠了。
【爽值+1】
聽到冷不丁的提示音,程西望迷迷糊糊翻了個身,睡得好也加爽值嗎?那他要多睡一會兒了。
晚上依舊是修玉準備晚飯,不僅如此,碗筷也是他刷的。
程西望則是抱著玻璃碗,里面裝著修玉提前洗好的新鮮水果,窩在沙發(fā)上悠哉悠哉地翹著二郎腿看狗血電視劇。
修玉忙活完,擦干凈手上的水漬后,摘下圍裙。
暖氣很是給力,稍短的褲腿因為不雅的二郎腿姿勢,向上竄著,露出半截小腿暴露在空氣中,卻一點都不覺得冷。
修玉盯著那人伶仃的腳踝,眸光晦暗,快步走了過來,抬起程西望的腿,在他對頭坐下,將他撩起的褲管順從地放下,蓋著襪子邊邊,擱在自己腿上,捂得嚴嚴實實。
程西望蹬了蹬腳,朝他胸口踢了一下:“又發(fā)什么?。俊?/p>
“因為太喜歡少爺了”,修玉說這話時抱著程西望的腿,像個癡漢,揣著美美的期待:“今天可以一起睡吧?”
程西望放下玻璃碗,雙手環(huán)抱著膝蓋,縮成一小團,戒備森森的,聲音也警覺了起來:“不行,想都別想?!?/p>
雖然已經(jīng)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但修玉還是忍不住問:“為什么?”
“我不喜歡別人睡我的床?!?/p>
修玉把下午那些偉大的想法通通甩了出去,表示不接受程西望這個離譜得不能再離譜的搪塞借口,看著他質問:“那我們現(xiàn)在是什么關系?領了證的同居室友?”
程西望理直氣壯地點了點頭:“你要這么想,我也沒辦法?!?/p>
“我明白了”,修玉泫然欲泣,“程少爺一開始就是在耍我,為了徐頌野是嗎?他現(xiàn)在回心轉意了,我的價值也榨干了?!?/p>
他傷心地說著,眼尾一片濕潤,起身就要回房間收拾行李:“我會給他騰地方的?!?/p>
“你騰什么地方啊?我看你是鹽吃多了,咸得胃疼,給我回來坐下?!背涛魍畹馈?/p>
修玉的肩膀哭得一顫一顫的,聽到他的話,氣呼呼地扭頭,表情像要打人似的,卻乖乖坐下了。
一天之內(nèi)哭兩回,修玉也是能耐人。
早上那會兒,因為修玉是埋在他頸窩哭的,其實并沒有看到他落淚的模樣,只能發(fā)覺到他眼眶周遭紅了一圈。
現(xiàn)在的修玉,雖然眼眶里沒再涌出來淚珠子了,卻還是抽抽搭搭的,不時吸一下鼻子,還挺順眼,程西望感覺現(xiàn)在抽他一巴掌,他能哭上一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