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山洞里,濃烈的血腥氣息幾乎凝成了實(shí)質(zhì),彌漫在空間中,令人幾欲作嘔。
山洞的角落里,各式各樣的壇壇罐罐橫七豎八地堆積著,小的那些約半尺左右,像孩童的玩具散落在地上;大的則足有半人多高,猶如巨獸蹲伏在角落,陰沉而壓抑。
剛才還在乞族院落,怎么會莫名其妙到了這個山洞里?
就在子輝被這詭譎的場景驚得發(fā)愣之時,一個體態(tài)臃腫、身材矮小的光頭緩緩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此人相貌粗獷,濃眉大眼,可那缺失了一只耳朵的模樣顯得格外猙獰。
尤為奇怪的是他走路的姿態(tài),兩條腿大大的張開,每邁出一步都顯得極為吃力和怪異,那模樣仿佛他的褲襠里夾著一條板凳。
“輝少,怎么不認(rèn)得哥了,吃屎狗?”黑狗那陰陽怪氣的聲音在山洞中回蕩。
以前的黑狗身材魁梧,如今的黑狗身高不足一米五,還變成了一個臃腫的胖子,這變化之大,著實(shí)讓子輝吃了一驚。
“吃屎狗?這是什么地方?嘿嘿,個頭矮了倒是胖了不少,快成吃屎豬了?!弊虞x毫不客氣的回?fù)舻馈?/p>
“這當(dāng)然是乞族院落了,輝少你牙尖嘴利,那哥今天就打得你滿地找牙。敢不敢跟哥賭一把,賭贏了,哪怕你把山雞那狗日的宰了都沒問題!”
黑狗惡狠狠地吼道,他的語氣中對山雞飽含著深深的恨意。
這著實(shí)讓子輝滿心疑惑,有些摸不著頭腦。
要知道,山雞和黑狗,向來是狼狽為奸,一個陰險狡詐,一個心狠手辣,平日里兩個人就像穿一條開襠褲一樣。可如今聽黑狗的語氣,似乎他對山雞恨之入骨,恨不能立刻弄死他。
“吃屎狗,山雞說你屎吃多了,傷了脾胃。這踏馬哪里是乞族院落?再說了,既然你想讓小爺我弄死山雞,那你干脆放小爺過去得了?!弊虞x一臉不屑地說道。
“老頭子說了,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開賭吧?!焙诠吩捯魟偮?,便抬手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
……
伴隨著黑狗那清脆的響指聲,在山洞的角落里,突然間,一個半人多高的罐子猛然飛出,沖著子輝兇狠地砸了過來。
子輝身形如電,側(cè)身一閃,動作干凈利落,輕輕松松便躲開了這來勢洶洶的罐子。
然而,就在這剎那之間,子輝的瞳孔猛地一縮,臉上滿是驚愕之色。
他看到那罐子里竟然緩緩伸出了一只血淋淋的手,那只手上還緊緊握著一把鋒利的石刀。
石刀在昏暗中劃過一道冰冷的寒芒,如閃電般朝著子輝的小腹疾刺而來,那距離近在咫尺,差點(diǎn)就將子輝的小腹劃傷。
子輝瞬間驚出了一身冷汗,千鈞一發(fā)之際,他毫不猶豫,當(dāng)即施展出一招“靈蛇探路”。
只見他的手臂猶如靈動的蛇身,迅猛而精準(zhǔn),不僅干脆利落地將那石刀打落,還順勢一把奪過石刀,手起刀落,干脆地切掉了那只從罐子里伸出的血手。
僅僅一個回合的交手,地上便留下了一只血手和那把染血的石刀。
那罐子在地上打著轉(zhuǎn)兒,滴溜溜地轉(zhuǎn)了一圈后,再次氣勢洶洶地沖著子輝砸了過來。
子輝眼神一凜,毫不手軟,飛起一腳,狠狠地踹在了那罐子上。
“轟”的一聲巨響,那罐子被子輝這一腳踹得倒飛了回去。
子輝望著那罐子,心中不禁一驚。
要知道,如今的他身具瘋牛之力,拳腳下足足蘊(yùn)含著四牛之力,別說是普通的石頭,就算是石轱轆大小的巨石都能被他輕易踩碎。
可如今,他這全力的一腳,竟然沒能踢破這神秘的罐子。
“輝少,個頭長高了,力氣也見長了,那就陪哥好好玩玩,賭一把吧!”黑狗的聲音在山洞中響起,陰冷無比,仿佛來自地獄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