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梯云這個想法,大家有不同看法,主要是基于根據(jù)地還不穩(wěn)定,土地改革還沒有完全到位,還有一些地主豪紳在觀望,搖擺不定的人居多;同時,第一次反圍剿雖說取得了勝利,但是,也給根據(jù)地來到了許多創(chuàng)傷,還需要一段時間回復(fù),所以,有一小半的同志,都持反對意見。
有人站出來說,汪東閣就是苔蘚,不值得出兵死拼,要是搞得兩敗俱傷,反動派知道了,調(diào)來大軍,我們可是得不償失。
還有人說,就是消滅了汪東閣,該咋的?一個金家寨重鎮(zhèn)民團,一百多人,距離我們也不近,就是打下來了,也撈不到多少好處,一句話,還是得不償失。
更有人說,汪東閣就是土匪出身,說話反復(fù)無常,屬于正常,要是說話算數(shù),那還真的日怪了。我們走了,他們來我們根據(jù)地撈一把就走,這是土匪的習(xí)性,不值得大動干戈。
等等吧,反對的意見肯定不會少。
德宗還是很支持梯云意見的,德宗說,臥榻之側(cè),豈容他人安睡?我們紅軍主力調(diào)動了,汪東閣就搗亂,讓百姓驚恐萬分,我們主力回來了,汪東閣就老實了。可此時,老百姓也是長著眼睛的,他們也在觀望,主要是觀望我黨的態(tài)度,我們紅軍的行動。此時,又沒有g(shù)d大軍進犯,消滅汪東閣,是個絕佳的機會,我為啥這樣說,是因為這個人不行,不是我們說的墻頭草,而是地頭蛇,如果我們不采取措施,到了gd大軍進攻根據(jù)地的時候,他一定會積極主動配合gd圍剿我們的,到時候,我們會吃大虧。這是其一。其二,是百姓的心。像張曉雪,氣得上吊自殺,我們不能為其報仇雪恨,我們還能是百姓的隊伍嗎?
德宗振振有詞,其他幾位,像詹谷堂、德瑋等,也都表示贊同。
梯云又說,雖說我們不能急躁,但是,有些事不急也是不行的。有道是,辦事情要分個輕重緩急,行動前要弄明白前因后果。現(xiàn)在有時間了,就要知道來龍去脈。
我說,當(dāng)初,不是讓谷堂肖方二人接觸嗎?
肖方說,接觸了,說得很好聽,為此,我們還送汪東閣一千大洋。汪東閣高興不得了,還說,你們紅軍,可真大氣,出手闊綽,拜訪禮就一千,夠漢。于是,不僅答應(yīng),還高興地說,應(yīng)該的,只有一點要求,就是要求我們要替他保密,要理解他的難處,還回禮給了十條槍,說是信物,表示按約定辦。
我聽說,那十條槍,有一半是舊槍,也是他們民團淘汰的,是不?漆德瑋說,這個汪東閣,說去說來,就不是個東西。
是的,肖方說,這個人,跟我姑父是同學(xué),維炯師長知道這層關(guān)系,所以,才讓我去一趟的,但是,我感覺挺好的,因為那十條槍,雖說有五條是舊槍,但是,都還能用,我已經(jīng)試過了,就這一點來說,正是我們根據(jù)地需要的。
我們根據(jù)地,每天都有人參加紅軍,但是,就是沒有槍,找人到外面購買,四方都堵死了。我當(dāng)時也揣著小心思,就是說,通過這次,還有下次,下次,能通過他買到槍,也是一個通道。誰知道,這是與虎謀皮呢。再說了,我當(dāng)時也權(quán)衡過,我們也劃算,就是拿一千塊大洋購買槍支,也只能買五條,那五條舊槍,等于他汪東閣白送的。
可是,汪東閣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漆德宗說,他這樣做,就是在麻痹我們,覺得他很夠味,講義氣,既然說了,維炯他們離開后,他是不會進犯根據(jù)地的。哎,我們還是太粗心大意了,也算是上當(dāng)了。
德宗書記說得對,但是,我們當(dāng)時沒有這么想,肖方繼續(xù)說,可是,汪東閣就是個出爾反爾的小人,沒過三天,得知我們主力東進,趁我?guī)е笋R到南溪幫谷堂剿匪,就蠢蠢欲動。
讓他的小舅子,還有他的遠門兄弟,搞突然襲擊,帶著人馬到丁家埠、湯家匯一帶,胡作非為,一次性殺害農(nóng)會人員二十八人,就是我弟肖宏偉,也被殺害了,還有成格的舅舅鄭德勝,因為說了句“報應(yīng)”,就被一棍子打死了。
這個該死的汪東閣,太陰險了,比顧屠戶還陰險,谷堂氣憤地說,對于如此小人,沒有太好的辦法,我認(rèn)為,最好的辦法就是以牙還牙,打痛他,打死他,才是最好的辦法。
了解了情況,聽了谷堂老師這么說,我認(rèn)為,此事應(yīng)該給蘇區(qū)人民一個交代,最主要是,如今六霍起義成功了,金家寨成了兩地聯(lián)系的攔路虎,就像在我們兩家直通的路上,釘了一根釘子,必須拔掉。
李梯云站起來說,作為中共商城縣委,今天也算召開了一次大會。會上,各抒己見,最后也統(tǒng)一了思想。維炯、谷堂、肖方、彥青等,都是縣委委員。我們也不需要再到紅三十二師召開動員會的,現(xiàn)在,我認(rèn)為,一是這項任務(wù)交由紅三十二師負責(zé)執(zhí)行,其它游擊隊密切配合,二是后勤供給交給德宗書記負責(zé)。
李梯云又說,這次,維炯,我算申請一下,作為縣委書記,我們根據(jù)地死了那么多我們的同志,還有無辜百姓,我要為他們報仇,請允許我?guī)е恢ш犖?,作為先鋒,攻打汪東閣,還請批準(zhǔn)。
于是派人偵察,召開師部會議,因為梯云是師委委員,也參加紅三十二師師委會議。在研究攻打時,都要求活捉汪東閣,召開大會,讓百姓審判,為死難的兄弟報仇。
梯云又一次站起來說,行,這次,我要兌現(xiàn)我的諾言,我要打頭陣。
我憂心忡忡呀,不祥之感如同烏云,蒙上心頭。我說,梯云,你作為縣委書記,還是在后方,那里更需要你??墒?,你卻挺身而出,還說,作為一名gcd員,得講信用;再說了,我是縣委書記,我不帶頭,咋能激勵我們的紅軍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