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國府,一個二門上的婆子走進鳳姐兒院,來到正房門前,躬身回話:“二奶奶,二爺身邊的小廝傳話,二爺今兒不回來吃午膳?!?/p>
“可知道二爺去哪兒?”
“說是去了火器營?!?/p>
“知道了,下去吧。”
房間內(nèi),鳳姐兒神色懨懨的。
盡管賈璉早上出去的時候沒交代,她也大概能猜到賈璉那么早出門,定是進宮去了。
至于目的,除了他和公主的那檔子事,自無其他。
所以,她今日沒怎么理府中的瑣事,安心在家等候消息。
經(jīng)過之前賈璉和昭陽公主的輪番安撫,她已然接受了這個結(jié)果,甚至做好了應(yīng)對事情公開之后,自己會處于有些尷尬境地的心理準(zhǔn)備。
倒也不是太難的事,她本就不是敏感和玻璃心的人。
并且,此番這件事,論尷尬和丟臉,遠遠不及那一年,太后降罪于她的那一次。
那一次,她可是被當(dāng)朝太后訓(xùn)斥為無德妄為,不但自己差點身敗名裂,還累及賈璉都丟了官,受盡了風(fēng)言風(fēng)語。
盡管那一次主要是因為賈璉的維護,她才能最終熬過去。
但畢竟是熬過去了。
回過頭來看,那樣的經(jīng)歷,倒成了她人生的一次刻苦銘心。試問,天下間,有幾個正經(jīng)女子,能夠在那樣的絕境之下,順利渡過去的?
此番自己被貶為側(cè)室之后,雖然免不得丟臉,但自己輸給的是當(dāng)朝公主,其實算來也就那么回事。
易位處之,誰又能真正譏笑得了她?
有了之前那樣的經(jīng)歷,她有勇氣坦然的面對接下來的處境,并且有信心逆轉(zhuǎn)逆境。
話雖如此,無人處,被人奪走夫婿的落寞感,還是免不得使她心情沉悶。
這并不矛盾。
賈璉既然不回來,她也沒有辦法知道賈璉到底有沒有進宮,結(jié)果如何,只能命人擺飯,打算吃過飯之后去園中瞧瞧寶釵。
忽聽賈母請她過去,鳳姐兒連忙收拾一番往榮慶堂來。
到了這邊,見氣氛有些凝重。正房門前的大丫鬟們,也沒有往日的活躍,鳳姐心里不由得先生了幾分狐疑。
放緩腳步進去,折進內(nèi)堂,就見除了賈母仍舊高坐之外,她下手還有王夫人和薛姨媽二人端坐著。
見她進來,紛紛將目光投向她,神色深邃。
鳳姐兒心里咯噔一聲,方要拿出最擅長的笑語探探長輩們這是怎么了,就聽上方的賈母開口道:“鳳丫頭,璉兒和昭陽長公主的事情,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