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燈的光暈里,蘇晴正站在路邊,手里緊緊攥著個小巧的包,肩膀微微聳動,似乎在跟對面的男人爭執(zhí)著什么。
她今天穿了條紅色吊帶裙,裙擺堪堪遮住大腿一半,像朵盛放的紅玫瑰。
腳踩著一雙黑色高跟鞋,足有十厘米,把她的小腿線條拉得又細又直,像精心雕琢的玉柱。
烏發(fā)如綢緞般披在肩頭,隨著動作輕輕晃動,臉蛋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嬌艷,眼尾那抹熟悉的媚色,此刻卻染上了幾分焦急,更添了幾分楚楚動人。
性感妖嬈,艷麗絕倫。
張成的喉結(jié)不自覺地滾了滾,想起在酒店那回的抵死纏綿,她身上的甜香,她溫熱的肌膚……一股異樣的感覺從心底竄上來,帶著點迷醉,還有點作為僵尸對“獵物”的本能渴望。
他猛地踩下剎車,輪胎摩擦地面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熄火下車,貓著腰躲到街角的陰影里,像頭伺機而動的獵豹,豎起耳朵聽著。
跟蘇晴說話的是個男人,約莫三十多歲,頭頂光溜溜的,只周圍稀稀拉拉繞著圈頭發(fā),典型的地中海。
肚子倒是挺得老高,像揣了個西瓜,穿著件緊繃的名牌t恤,更顯得油膩。
他身后停著輛奔馳e200,看樣子是個有點小錢的主。
“師兄,我知道你創(chuàng)業(yè)成功,如今是小老板,身家?guī)装偃f,”蘇晴的聲音帶著哭腔,透著哀求,“你就行行好,借我三十萬,我媽尿毒癥,一天透析一次,快挺不住了,現(xiàn)在找到了匹配的腎源……我保證,三年內(nèi)一定還你,連本帶利!”
男人嘆了口氣,語氣里帶著點施舍般的優(yōu)越感:“師妹啊,你可能不知道賺錢有多難。我千辛萬苦,摸爬滾打十幾年,才攢下幾百萬。買了房,買了車,公司里流動資金本就緊張,我若答應(yīng)你,我那小公司的資金鏈怕是要斷啊?!?/p>
“就三十萬!對你來說只是小錢!”蘇晴急得臉都紅了,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我真的沒辦法了,親戚朋友都借遍了……”
男人搓了搓手,目光像黏在蘇晴身上似的,從她吊帶裙領(lǐng)口滑到她高跟鞋尖,慢悠悠地開出條件:“你要是答應(yīng)嫁給我,這三十萬我就掏了。但必須今晚同房,而且明天一早就去打結(jié)婚證?!?/p>
“師兄,你太過分了吧?”蘇晴氣得聲音都抖了,眼淚“啪嗒”掉了下來,“你趁人之危!”
“我怎么是趁人之危呢?”男人臉上堆起自以為溫柔的笑,眼神卻越發(fā)貪婪,“我雖然人丑了點,但真的很喜歡你,會對你好的,洗衣做飯我都包了。你就答應(yīng)了吧,這可是救你媽的命啊……”
蘇晴站在原地,雙手緊緊攥著包帶,指節(jié)都泛白了。路燈的光打在她臉上,一半亮一半暗,掙扎和痛苦寫滿了眉眼。
答應(yīng)嗎?
這個男人,她打心底里瞧不上,又禿又胖,說話油腔滑調(diào),跟他過日子?想想都覺得窒息。而且他也不是真有錢,不過是個小老板,離她想要的生活差遠了。
不答應(yīng)嗎?
媽還在醫(yī)院等著錢救命,那可是親媽??!好不容易找到的腎源,錯過了這次,不知道還有沒有下次……
男人還在絮絮叨叨地游說,什么“婚后我聽你的”“以后家里你做主”,那些話在蘇晴聽來,比蒼蠅嗡嗡還刺耳。
張成看蘇晴那副無助又痛苦的樣子,心里像被什么東西揪了一下。
他想起蘇晴的第一次給了自己,看著她此刻梨花帶雨的模樣,再看看眼前這地中海男人的齷齪嘴臉,一股火氣“騰”地就上來了。
他不再猶豫,大步從陰影里走出來,聲音不大,卻帶著股不容置疑的力量:“蘇晴,這錢我借給你,沒有任何條件。將來你有錢了再還我就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