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聿十八歲那年,祖父給他定過一門親事,對象是他祖父至交好友的孫女。
他對這事不大上心,覺得成婚這種事跟誰都一樣。
那日他到顧家拜訪,見了那顧家大小姐,覺得興致缺缺,便繞到后花園閑逛,看到一只偷吃的小貓。
長得和顧家大小姐有六七分相似,只是那雙清澈明亮的眸子流光溢彩,叫人一見難忘。
她從窗戶跳出來,偷偷溜到花廳,一盤點心十六塊她偷著吃了四塊,再重新擺盤,瞧著就和原來一模一樣了,一看就是個慣犯。
李聿沒忍住笑了,隨口說了句小丫頭挺有趣,也沒放在心上。
后來祖父經(jīng)常催他去顧家,他不待見那位大小姐,每次作勢要去,在外面轉(zhuǎn)轉(zhuǎn)就回去了。
有一次實在推脫不過,竟翻到了樹上曬太陽。
不曾想又看著了顧窈,這次不是在偷東西,而是在勾人。
青天白日的,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就那么趴在地上,勾著男人的衣角,軟著嗓子一聲聲叫著阿兄。
表面上體力不支,實則腰肢凹得又軟又勾人,每一個表情都精心設計,端的是一副嬌嬌弱弱的病美人兒模樣。
勾的那男人當場丟了魂。
李聿嗤之以鼻,忍不住笑那男人沒出息。
后來,顧家滿門抄斬,顧窈也那樣跪在他的面前,如法炮制地勾住他的衣角。
李聿登時也被迷得七葷八素,才理解了那男人的心情。
思緒回籠,李聿掐著她的下巴,在她唇上輕咬了下,才算出了半口氣。
他竭力壓下心中的不快,耐心解釋道:“我同顧安寧就只見過兩面,說什么情根深種都是她編排的,那天本是看在兩家舊交的份上,不忍你們兩個姑娘受那種折辱,想把你們一同買回去,尋個地方安置了?!?/p>
“誰知道你們顧家的兩個姑娘,姐姐是瘋子,二話不說就要撞柱,妹妹嘛……”李聿湊過去和她咬耳朵,意味深長地說,“妹妹是個不知羞的?!?/p>
顧窈只覺得一股熱氣從腳底直沖頭頂,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鉆進去躲起來才好。
這不能怪她,能去那種地方的,哪里有什么好人,都是奔著姑娘們的美色去的。
那種情況下,她能拿出的唯一籌碼,只有這張臉,所以才鉚足了勁想攀上李聿這棵大樹。
可是后來,李聿每每與她恩愛,都要遮住她的眼睛也不是假的,難道不是把她當替身?
顧窈氣鼓鼓地質(zhì)問他。
李聿罕見地浮上一點羞赧之色,抵著她的額頭道:“窈窈,這不能怪我,你不知道你有多美,尤其是那種時候,你一哭,我就更控制不住想做壞事了,我是怕嚇到你來著?!?/p>
顧窈羞得說不出話來了,只能有氣無力地瞪著他。
自從那次聽顧窈親口說出喜歡他,李聿簡直是百無禁忌,葷話一句接著一句,氣得顧窈只能去堵他的嘴,反而更順了他的意。
“你的問題我都解釋清楚了,那我的呢,你是不是也該給我個交代了?”
李聿再次板起臉,故作兇惡道:“說,為什么什么都不問,就把我推給別人?”
顧窈說不出來,因為她就是這個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