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端著一杯香茗,輕輕吹拂著茶沫,神色淡。
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他今日在鎮(zhèn)上略作打聽,關(guān)于范癲子和那個小伴讀的,“奇聞異事”聽了不少。
過目不忘?神針止血?歪理邪說駁倒秀才?還有那癲狂的性子…
有趣。著實有趣。明日正好驗驗成色。
“光宗表兄放心。”
陳墨抿了一口茶,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自信:
“明日之會,非為爭強(qiáng)斗狠。吾當(dāng)以堂堂正正之學(xué),會一會這位…風(fēng)牛奇人。若其真有真才實學(xué),點撥一二,亦是美事。若只是裝神弄鬼,欺世盜名…”
他放下茶杯,眼神微冷:“那便替風(fēng)牛鎮(zhèn)的文風(fēng),正一正視聽。讓他知道,舉人不是白考的!”
李光宗連忙附和:“表弟高義!高義!為兄明日定當(dāng)為您搖旗吶喊!”
陳墨望向窗外漸漸沉落的夕陽,目光悠遠(yuǎn)。
范慶…蘇白…明日文淵閣,希望你們…
不要讓本舉人太過失望才好。
否則,就太無趣了。
次日,范慶幾乎是掛在老范身上,被半拖半拽地“挪”進(jìn)文淵閣。
那條被蘇白扎過的“足三里”腿,依舊酸麻脹痛,使不上力。
每走一步都像踩在燒紅的炭火上,疼得他齜牙咧嘴,額角冷汗涔涔
可他那雙眼睛,卻燃燒著近乎瘋狂的火焰。
“老夫來了!”
他盯著二樓那間,掛著“聽松”牌子的雅間。
仿佛那不是茶室,而是他必須攻克的堡壘。
“先生…您…您慢點…”
蘇白累得小臉通紅,在后面使勁托著他另一條胳膊。
感覺自己在拖一頭倔驢上刑場。
“慢什么慢!”
范慶從牙縫里擠出聲音,帶著一股破釜沉舟的狠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