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范頭,今年準(zhǔn)備考第幾回???”
一個尖嘴猴腮的年輕秀才,故意大聲問,引起一片哄笑。
“我要是他,早回家抱孫子了!”
“噓…別說了,他臉都青了!”
周圍的竊竊私語和毫不掩飾的嘲笑。
像一群綠頭蒼蠅,嗡嗡的鉆進(jìn)了范慶的耳朵里。
他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鼻孔里重重哼著氣,拳頭攥得緊緊的。
蘇白站在他旁邊,都能感覺到他的身體,在壓抑的憤怒中微微發(fā)抖。
“先生,您…”
沒等他說完,范慶喉嚨里發(fā)出一聲低吼:
“爾等豎子,安敢欺我!”
眼睛死死盯著那些嘲笑他的人,怒火燃燒。
“先生…要不…咱去那邊樹蔭下等等?”
蘇白小聲提議,感覺老范頭都快要炸了。
“等什么等!”
范慶梗著脖子,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
“老夫堂堂正正報名!怕他們嚼舌頭?哼!一群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他雖嘴上硬氣,但蘇白明顯感覺到,范慶的眼神充滿了渴望、不甘。
以及難以掩飾的恐懼,像輸光的賭徒等著贏最后的籌碼。
此時,一個青年趾高氣揚(yáng)地拿著考牌走了出來,還故意在范慶眼前晃了晃。
范慶的身子明顯一哆嗦。
三十六年!十二次!
每一次報名,都是一次希望的開始,也是一次屈辱的輪回。
這小小的考牌,像一塊燒紅的烙鐵,燙在他心上。
隊伍緩慢地向前蠕動。終于輪到了范慶。
負(fù)責(zé)登記的是個留著山羊胡,一臉刻薄相的干瘦老吏。
他眼皮都沒抬,懶洋洋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