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雷這個家伙不請自來,居然趁自己睡著了偷偷溜進來,洛麟兒很想要一腳將他踢出去,可腳剛抬起來,就看到他輕輕的翻身,那張完美精致的臉蛋在枕頭上蹭了蹭,仍舊睡的很沉,面容就好像一個孩子般的天真。
洛麟兒的心忽地柔軟下來,一種說不出是母性還是柔情的感覺充斥著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再也踢不下去了,還把她床上的毯子扯下來蓋在了小雷的身上。
“姐?”小楓的聲音又響起,同時是開門聲,小楓探頭進來看到洛麟兒正在給小雷蓋上毯子,俊秀的眉頭微微一皺,“砰”的一聲又關(guān)上了門。
“小楓?!甭鬻雰撼嘀_下床跑出去,她很能夠感覺到弟弟的敏感神經(jīng)。追到客廳,果然看到洛麒楓低頭坐在桌子前面,憤憤的在盛著米飯,而他面前的湯鍋里是滿滿的一鍋枸杞羊肉湯。
“噗,小楓,大熱天的,能不能換點清淡的?你給我吃出火來了,還不準(zhǔn)我屋里塞個男人?”洛麟兒坐下來,單手撐著下巴看著自己的弟弟。小楓因為自閉癥的原因,對自己有種特別的依賴和獨占欲。
可既然昨天小楓要求把小雷留下來,洛麟兒覺得他應(yīng)該會和小雷很好相處的,讓小楓有一個年紀(jì)相仿,又一樣“單純”的玩伴也好。當(dāng)然一-本-讀-小說,洛麟兒不懂醫(yī)學(xué),她不知道小雷的這種因為失憶的單純能夠維持多久,但起碼現(xiàn)在小雷乖巧聽話,倒是可以幫自己照顧小楓。只要小楓能慢慢的好起來,洛麟兒感覺對媽媽的承諾才算是全部實現(xiàn)了。
看洛麟兒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小楓臉上的憤憤才有所緩和,抬頭把飯放在洛麟兒面前的桌上,卻一句話也不說。
“小楓,讓小雷陪你其實是件好事。我昨晚有讓他睡沙發(fā)的,可是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溜進來了,這不能怪我,也不能怪他對吧?他現(xiàn)在就好像是流浪的小狗無家可歸,而我們既然決定留下他,就應(yīng)該讓他有安全感?!甭鬻雰撼灾垼銖娪趾攘藘煽阼坭窖蛉鉁?,雖然她不喜歡夏天吃這么補的東西,可弟弟的廚藝還是很贊的,起碼味道很好。
“槍傷?!甭鬻钘魍蝗徽f道。
“什么!”洛麟兒一下子愣住了,沒有明白弟弟突然說這兩個字是什么意思。但小楓隨即解釋道:“他頭上的傷口,沙漠之鷹槍托砸的。”這算是很小楓說的較長的一句話了,何況是關(guān)乎到一個外人。
但洛麟兒的腦子轟的一聲,倒是忘記了去在意小楓究竟說了多少個字,反而是在琢磨著“沙漠之鷹”。別人聽了這個名字或許以為是一種鷹的名字,最多也就算是一個彪悍的綽號而已;但洛麟兒很清楚,那是一種shouqiang的代號,電視里經(jīng)常演的那種港臺槍戰(zhàn)片里,最多出現(xiàn)的就是這種霸氣十足的武器。
然而,這種東西在國內(nèi)卻并不常見,現(xiàn)在小楓的意思是說打傷小雷的是一支沙漠之鷹!但很顯然,小楓說的是對方把那只槍當(dāng)作了錘子一樣的工具,是用砸的,而不是發(fā)射?那其中又有什么隱情。
“姐,他不簡單。”小楓說完開始悶頭吃飯,但表情依然很輕松。
在洛麟兒和洛麒楓兩個看來,一支“沙漠之鷹”倒是沒有什么可奇怪的,用來砸人道是比較稀罕。
可至于小雷,神秘嗎?洛麟兒倒是不覺得。如果讓一個黑道大姐頭覺得撿來的男人有什么奇怪,那無非就是他為什么大半夜不穿衣服出現(xiàn)在這條小巷里,其他的,關(guān)于槍啊、刀啊之類的,都不算啥新鮮事了。
“算了,如果你不喜歡他,我把他送走就是了,當(dāng)作失蹤人口送去救助站,總會有人認(rèn)領(lǐng)的。”洛麟兒隨意的一說,低頭繼續(xù)吃飯??珊鋈婚g就感覺到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抬起頭來就看到小雷還裹著自己給他蓋著的那條毯子,站在臥室門口看著自己。
小雷的眼睛原本是那種深邃的鳳眼,看起來很魅惑的樣子;可現(xiàn)在他一副天真又孤寂的模樣,眼神純純的真的像是一只無家可歸的小狗,同時又有著一種依賴、一種期盼和一種叫做受傷的東西。顯然,小雷聽到了自己最后的話,現(xiàn)在嚴(yán)重閃出的受傷,是因為自己要把他送到救助站?
“小雷,來吃飯?!甭鬻雰合乱庾R的躲開小雷那受傷的眼神,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小雷不出聲,仍舊裹著那條毯子過來,乖巧的坐在了洛麟兒身邊的位置。但他既沒有伸手去拿桌上的筷子,也沒有松開身上的毯子,就連眼神都是不變的一直盯著洛麟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