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現(xiàn)在這個情形,用曾經(jīng)斂心小和尚的說法,便是得罪了方丈還想走?
黃天放如此折磨陸離,陸離怎么可能放過他?
前行之中的陸離在庭院一旁的假山之上一踏,然后飛身而起。假山點綴在池水之旁,池水之中本是種著睡蓮?,F(xiàn)在也只剩下了枯枝敗葉。但是這些枯枝敗葉,在陸離一躍而過的時候,仿佛被寒風所折,盡皆從水面消失。
陸離如同一只大鷲,發(fā)現(xiàn)了屬于他的獵物。
黃天放早已被陸離不要命的架勢嚇破了膽色。他雖然是將軍之子,人也長得勇武,但是終究沒有經(jīng)歷過戰(zhàn)陣,也沒有經(jīng)歷過江湖上的搏殺。他完全就是一個貴公子被一個亡命之徒追殺的模樣。
陸離是亡命之徒嘛?答案當然是肯定的。
兩丈,一丈。
十步,五步。
正在向前奔逃的黃天放忽然感覺自己的后腦勺碰到了什么東西,然后就是一股力量從后傳來。自己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倒去。
陸離一手抓住黃天放的腦袋,腳下卻不停歇,繼續(xù)向前奔去。于是,前沖之力就這樣帶著黃天放向前滑去。黃天放的雙腳在地上拖出一道痕跡,然后他眼中倒影著越來越近的墻壁。
“呯?!甭犞蜁芴鄣穆曧?。然后便是黃天放殺豬般的慘叫。
拿額頭去撞墻有多疼?沒有撞過的人是不會知道的。黃天放當然也不想知道,但是陸離偏偏就這樣將他按在了墻上。
“啊啊啊啊啊啊!”黃天放的額頭明顯地腫起了一大塊,他雙手向后,想要抓住陸離的手,但是陸離根本不會給他機會。他放開黃天放,卻是彎下身子抓住了黃天放的雙腿。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啊啊啊啊啊啊!”黃天放也陷入了癲狂的狀態(tài)。
可陸離的雙目之中卻是一片冷靜。
“還是讓我殺了你吧!”說著,陸離抬起黃天放的腿,將他直接甩飛了出去。而飛出的方向,正是那一面院墻。黃天放就這樣貼在了院墻之上,然后反震回來。
陸離可沒有手下留情,他對付黃天放也是用上了真氣。黃天放倒在地上,嘴角溢出血跡來。
“呼哧呼哧?!爆F(xiàn)在的黃天放,已是進氣多,出氣少。
陸離舉起右手,手掌成刀,真氣孕育。他正待下手,但是忽然之間,一支利箭從后而來,刺入了陸離的后背。這一箭角度很刁鉆,而且竟然避過了陸離那無往不利的感知。這樣的箭一般的人可射不出來。所以射出此箭的人,身份已經(jīng)明了。晝司辰源!
辰源看到陸離正欲對黃天放,急忙射出弩箭制止。
在平安城殺死鎮(zhèn)軍將軍的獨子,這樣做會帶來的后果,辰源簡直不敢去想。鎮(zhèn)軍將軍府上,其實也有高手存在,但是今天卻不知怎么沒有出現(xiàn)。所以造就了陸離的無法無天!
接到線報之后,樊籠司立刻做出了應對。作為當朝最為權勢的當將軍之一,自然也是樊籠司要重點照顧的對象?!澳銈儊砹??!背林袀b站在一旁,有辰源在,就不用擔心陸離敢輕舉妄動。
否則,剛才那一箭就射中陸離后心了。
陸離伸手拔出了辰源的箭,那箭尖滴著血,帶著肉?!澳銈儊碜柚刮??”
“你知不知道,殺了這個人,會有什么后果?”一如既往地清冷,卻是已為人婦的公子嫣出現(xiàn)。她身上少了幾分原本的不羈隨意,卻多了幾分女人味。
可陸離現(xiàn)在看到公子嫣,沒有絲毫的欣喜,他甚至有些苦澀。
她竟然會阻止自己。
公子嫣娉婷裊娜地走上前來,她腰間插了一把刀,手中還提著刀。腰間那把刀,陸離并不陌生。因為那是釋刀!
“或許,你能逃出去,但是鎮(zhèn)軍大將軍的怒火,絕對不會放過徐良。他是你的兄弟吧?”公子嫣走上前來。
陸離抓起了黃天放的脖子,將現(xiàn)在幾乎昏迷過去的黃天放提了起來。有他作為要挾,陸離至少還有回轉的余地?!拔以缇驼f過,我不是什么堇國千昇太子。你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呢?”
公子嫣眉頭一皺,正是因為陸離有這個身份,所以他才會被皇城司和樊籠司盯上?!斑@件事,我一定會還你一個清白的。”作為曾經(jīng)與陸離共事,而且在心底還留存著那么一點點好感的公子嫣,她很不想看到陸離受不白之冤。但是,如果陸離的身份是真的呢?那憑公子嫣也保不住陸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