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不久的季禎也聽聞了季煬吐血昏迷的消息,她心里下意識的擔(dān)憂,只不過一瞬間又恢復(fù)如常。
這人慣會偽裝賣慘,她不會再上當(dāng)了!
季禎清了清思緒,面色凝重地問齊三:“沙洛穆怎么樣?”
齊三收回為沙洛穆把脈的手,長舒一口氣,“殿下放心,沙洛穆的毒已經(jīng)徹底解了,他身上現(xiàn)在都是皮外傷,養(yǎng)一段時間就能恢復(fù)。”
他去一旁開藥時,一直沉默的蕭道余才終于敢抬頭看季禎,卻久久不語。
季禎輕笑道:“你平日話最多,今日怎么變成了啞巴?”
蕭道余單膝跪在她身側(cè),仰視她的眉眼,“那是因?yàn)榈钕孪矚g聽,所以我才說?!?/p>
他抓住季禎的手,“殿下,從今以后,我將一直伴您身側(cè),寸步不離?!?/p>
季禎搖搖頭,“這不是你的錯,你不必如此?”
蕭道余抓緊她的手,忽然狡黠地笑起來,“不!殿下誤解了,我是怕陸離他們過來奪走殿下的心?!?/p>
“不管以后如何,現(xiàn)在我是殿下的唯一?!?/p>
“一會兒我們出游如何?在西山上能看見雪?!?/p>
季禎震驚又疑惑,“這個季節(jié)哪里來的雪?”誰這么大冤?
蕭道余笑道:“今日七月十五,很多人燒紙錢,西山能俯瞰全京城飄出的白色紙錢。”
聽完解釋的季禎無言,太腦洞大開了!而且誰家好人約會看紙錢???
但蕭道余的建議確實(shí)幫助季禎從情緒中走出,她的注意力終于轉(zhuǎn)移,開始思考西山看雪的可能性。
等到反應(yīng)過來時,她已經(jīng)和蕭道余站在了西山頂上。
偌大的京城上空被疾風(fēng)吹起了無數(shù)黃白色的銅錢紙。
昨夜的雨還未干,銅錢紙來不及落到地上,就一層層被黏在屋頂上。
遠(yuǎn)看真像是一場大雪。
她大抵是病了。
季禎想。
……
兩人誰也未開口,一直站到太陽即將落山,炙熱的陽光將水汽烤干,風(fēng)將所有的銅錢紙?jiān)俣却灯稹?/p>
像是全京城都在為同一人送葬。
季禎的面色霎時間慘白,她突然發(fā)現(xiàn)……她無法想象季煬身死的畫面。
蕭道余一直盯著季禎的神色,如今見她臉色由晴轉(zhuǎn)陰,就知道她又想起了那些不快的事。
當(dāng)下斟酌道:“殿下,你喜歡站在高處,俯瞰京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