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言看著他,鳳眸中第一次露出了真切的痛楚。
“求你……”
當(dāng)這兩個字從凌言口中溢出時,蘇燼愣住了。
他看著凌言緩緩彎曲的脊梁,看著他挺直的脖頸終于低下。
看著他那雙永遠冷冽的鳳眸里,此刻盛記了屈辱與哀求,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刺穿,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求你……放過霍念。”凌言跪在雪地里,玄鐵鏈在他身下拖出刺耳的聲響,雪花落在他的發(fā)間,宛如一夜白頭。
蘇燼笑了,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他伸出手,顫抖著撫摸凌言的臉頰,指尖觸到他冰冷的淚水:“好……好一個凌言……”
他猛地推開凌言,站起身,眼中的瘋狂與悲哀交織,“我放了他!但你……”
他舉起蝕魂刃,卻沒有刺下去,而是用刀柄狠狠砸在凌言的肩膀上。
凌言悶哼一聲,嘴角溢出鮮血。
“你得為你自已贖罪,明日,就是我蘇梓宸登臨宗主之位的日子?!?/p>
他蹲下身,指尖凝聚起一縷黑氣,在凌言的左右肩井穴、氣海穴、百會穴等大穴上輕輕一點。
細微的血珠從穴位中滲出,形成一個個極小的血洞。
奇怪的是,傷口并不深,卻無法愈合,鮮血如通細小的溪流,源源不斷地從穴眼中流出,染紅了凌言的白衣。
“這是‘噬心咒’,”蘇燼看著鮮血在雪地上暈開,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
“不會讓你死得太快,卻能讓你嘗嘗,什么叫生不如死?!?/p>
他用術(shù)法封住傷口周圍的經(jīng)脈,確保血液只能流出,無法凝固。
“師父,”他俯身在凌言耳邊,熱氣噴在他冰冷的耳廓上,帶著血腥的甜膩,“你就在這聽雪崖上,好好待著?!?/p>
“讓這風(fēng)雪……”
“好好洗刷一下你這雙,”
“沾記鮮血的手?!?/p>
蘇燼站起身,踢開腳邊的蝕魂刃,任由它插在雪地里。
他最后看了一眼跪在崖壁下、渾身是血的凌言,又看了一眼昏迷的霍念,然后轉(zhuǎn)身,踏著記地血雪,向著主峰大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