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又一個上好的五彩纏枝蓮花瓶,在二公主裴明月的盛怒之下粉身碎骨,瓷片濺了一地。
“如妃?!謝家的養(yǎng)女?!她也配?!”
裴明月胸口劇烈起伏,一張精心描畫的臉因為憤怒扭曲變形,鑲著東珠的繡鞋狠狠碾過地上的碎瓷片,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
“謝桑寧!又是謝桑寧!那個賤人!她竟然還想往后宮塞人!父皇是不是瘋了?!這分明就是謝桑寧的計謀!一個下賤的養(yǎng)女,也配封妃?!憑什么!!”
自從謝奴兒封妃的消息傳來,裴明月就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徹底炸了毛!
她感覺一切都脫離了掌控!
那個本該被她踩在腳下的謝桑寧,不僅在宮外風光無限,手竟然還伸進了父皇的后宮!
而她,堂堂天家公主,卻被困在這該死的公主府里禁足!
像只被拔了毛的孔雀!
“謝桑寧!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裴明月猛地轉(zhuǎn)身,猩紅的眼睛死死瞪著角落里噤若寒蟬的宮女,“本宮要見她!立刻!馬上!把她給本宮請來!本宮倒要看看,她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
她再也忍不住了!只要謝桑寧過得好,她就抓心撓肝!
她非要給謝桑寧一些苦頭吃!
大宮女白青心中猛地一沉,暗道不好。
她硬著頭皮上前一步,帶著小心翼翼的勸阻:“殿下息怒!那謝桑寧…如今是陛下親封的嘉寧縣主,她父親…更是手握重兵的鎮(zhèn)國將軍?!?/p>
“直接請她…怕是不妥啊殿下!更何況,您還在禁足期間,若被陛下知曉…”
“不妥?!”裴明月猛地打斷她,聲音尖厲刺耳,帶著癲狂,“本宮堂堂公主,請她一個臣女過府敘話,那是抬舉她!不妥?!有什么不妥?!”
她死死盯著白青,一步一步逼近:“白青,你是不是也被那個賤人收買了?嗯?敢替她說話?!”
“奴婢不敢!奴婢萬萬不敢!”
白青嚇得噗通跪倒在地,碎瓷片瞬間刺破膝蓋,帶來疼痛,她卻不敢動分毫,額頭觸地,聲音帶著哭腔,“奴婢只是…只是擔心殿下!”
“那謝桑寧身邊婢女身手了得,上次長街之事便是明證!貿(mào)然去請,萬一…萬一不成,反著了她的道…她若拿著此事去陛下面前告上一狀…陛下正在氣頭上,殿下您…您已經(jīng)受了罰,若是再…”
白青的話沒說完,但意思已經(jīng)再明白不過。
公主如今是在禁足!
再惹事,陛下會怎么想?
帝王之怒,誰敢承受?
就算是最寵愛的女兒,在江山穩(wěn)固、西北兵權(quán)這等利益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可惜,憤怒早就燒光了裴明月最后一絲理智。
她只覺得白青字字句句都在替謝桑寧開脫,都在忤逆她!
那股被壓抑已久,作為天之驕女的戾氣徹底爆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