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的滋味在心底蒸騰,等反應過來時,紀清梵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上前將那袋餅干打落在地。
“紀清梵?”盛枝茫然地看向她,“你怎么會在這兒?”
旋即她看向那袋被打落在地的餅干,又看向她,唇瓣動了動,她像是想對她說些什么別的,但最后又壓下,不悅道:“你這是做什么?”
紀清梵看著她臉上的不悅神情,只覺得有些暈眩:“我……”
她要怎么說,說我嫉妒,說我不想看到你和她這么近,不想聽你叫她姐姐?不想你夸她好厲害?還是說無論是云羨還是江晚音她都很討厭,不想看到你和她們其中任何一個人玩?
她說不出個所以然,最終還是云羨出來打了圓場。
盛枝見她很慌,又擺擺手:“算了算了?!?/p>
紀清梵掐緊了掌心,好半天才若無其事地嗯了聲。
讓人沉淪的甜蜜幻想不能再拼湊起來。
她再一次清楚地意識到——盛枝不會屬于她,她對她而言也不是特殊的唯一。
她會對別人好。
她會用那種亮晶晶的目光看向別人,還會甜甜地叫別人姐姐。
她可能還會喜歡上別人。
她不是她的救贖,而是她的困渡。
紀清梵嫉妒地快要瘋了。
但嫉妒過后又是更大的恐懼。
她竭盡一切地對她好,可那些好淹沒在同樣對她好的人里,變得不值一提起來。
盛枝是不缺愛的,她從小就被愛包圍,對她好的人多到數(shù)都數(shù)不清。
抓不住。
她抓不住她。
但她怎么能在感受過她的好之后再接受和她漸行漸遠的事實?
嫉妒升騰到失控之后,她開始更加極端地暗中離間別人和盛枝的關(guān)系,偷偷扔掉那些人送給盛枝的禮物和告白信,挑撥盛枝的朋友和盛枝對立。
這些舉動在瘋狂中逐漸敗露,盛枝發(fā)現(xiàn)是她做的后不可置信又忍無可忍地把她堵在空無一人的教室里,問她是不是瘋了,她哪里對她不好,就這樣討厭她看不順眼她嗎?
那一刻紀清梵恍惚想起來當時打落云羨那袋餅干時盛枝看過來的目光,那看向她的目光。
喜歡和討厭之間又有什么區(qū)別?
只要能攝取到她的注意力就好了,不是嗎?
紀清梵看著她卡在自己脖頸處的手,輕輕地,也將手搭了上去。
良久,她開口:“是啊,我討厭你。”
但其實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