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黃龜年所有的憤怒和不甘,都在余中虛這無聲的“欣賞”中,化作了徹底的冰寒。
連白魚會都默許甚至認(rèn)同楊承的行為,他黃家還有什么資格質(zhì)問?
巨大的頹然瞬間將他淹沒。
這位黃家的定海神針,佝僂的腰背彎得更低了,發(fā)出一聲悲愴嘆息。
“楊承閣下?!?/p>
他的聲音沙啞干澀,充滿了認(rèn)命感,“你殺何榮平,無非是殺雞儆猴,是殺給老夫看的。
今日之事,是老夫人老昏庸,有眼無珠,咎由自取。我這雙招子,既如此無用,看不清真?zhèn)?,辨不明是非,留著也是禍根。?/p>
在所有人驚駭欲絕的目光注視下,黃龜年猛地抬起了他那雙枯瘦如柴的手。
“今日,便用它來給閣下賠罪,望閣下息怒!”
話音未落,他那彎曲如鉤的食指和中指,帶著一種令人心膽俱裂的狠絕,沒有絲毫猶豫,狠狠地刺向了自己深陷的眼窩。
“噗嗤!”
一聲令人頭皮炸裂的悶響。
鮮血,如同兩道凄厲的噴泉,猛地從黃龜年空洞的眼眶中飆射而出,染紅了他花白的須發(fā)。
“爺爺?!?/p>
黃元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凄厲慘叫。
他雙目瞬間赤紅如血,所有的屈辱在這一刻,都化作幾乎要焚毀理智的仇恨,怨毒的看向楊承。
“孽畜,誰允許你直視楊承閣下的?”
然而,瞎了雙眼的黃龜年卻猛地爆喝。
他憑借著感應(yīng),猛地“望”向黃元的方向。
“跪下,給我跪下。”
“立即給楊承閣下跪下磕頭?!?/p>
“懇求閣下的寬恕?!?/p>
“快!”
這一道道聲嘶力竭的吼叫,帶著的是濃濃求生欲。
有何榮平被瞬間挫骨揚(yáng)灰的前車之鑒,他哪里還敢讓黃元對楊承流露出半點(diǎn)仇恨?
那只會將整個黃家拖入萬劫不復(fù)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