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嗎?
為何她明明記得,有人擋在了她的前面。
祁櫻見到楚一舟的臉,語無倫次道:
“遲深呢?遲深他……”
楚一舟面露難色,“遲師兄他……”
“他回……”
回?
遲深能回哪里?
記憶之中,渾然有一道威懾眾生的聲音:“少尊主必須帶回魔域救治,否則性命不保!”
祁櫻頭疼一陣,眼睫狠狠一顫,心底滋生出酸酸澀澀的痛,啞聲:“他回魔域了,是嗎?”
遲深能回哪里去,無非只有山門和魔域。
他身受重傷,又是魔族人,哪還有比魔域更能治他的地方?
遲深總歸要離開的。她作為一個死過一次的人,早該知道的。
只不過,在洞內(nèi),遲深刻意不讓她聽到,也不愿讓她醒來。
這個……混蛋。
楚一舟一臉憂愁,無可奈何地點頭,低低應(yīng)了一聲“嗯?!?/p>
原來奇跡沒有發(fā)生,晏詡鏡也不是能送他們出洞的法器。
和前世的結(jié)局一樣。
黑山洞擒楮獒,陣法在最后支撐不住惡獸猛攻,南旻宗云朔長老首席弟子遲深為保全大局,獨自一人誅殺惡獸,最后傷勢過重被人帶回魔域。
所以,即使沒有寧玥,陣法還是會破嗎?
對了,蜒虛,蜒虛它好像是……
楚一舟見她一直擰著眉目,驀地想起什么,轉(zhuǎn)移道:
“櫻子,他們送你過來的時候,你懷里還仍是抱著阿啟,它沒受多少傷,我便將它置于別屋了,你若是想見它,我便去叫它過來?!?/p>
祁櫻仰過臉,忽然什么也不想再說。
她想起來了,《百獸譜》關(guān)于蜒虛最小最細(xì)的注釋:此邪物曾是魔尊的靈寵。
魔尊…
和祁之夷大差不差,也是個瘋鷙狠毒的男人。
只不過他誰也不折磨,只折磨他的獨子遲深。
祁櫻將頭埋進(jìn)了被褥里。
楚一舟見此,以為她是疲乏困倦了,也不好再多說些什么,正欲往外走,祁櫻又徒然開口:
“師兄,醫(yī)館那邊的情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