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樊剛走過去,南識按住梁北遲的手:“沒事,我……我這就去見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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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房坐落的院子簡陋尋常,到處都是寺廟獨特的煙火味。
南識敲開門就見到了白惜苑,她換下從前漂亮端莊的衣裳,眼下套了件很平常的海青,戴著同色的帽子,沒化妝,素面朝天,神色倒是尚可。
她先叫了聲“小識”。
南識跨入內(nèi),梁北遲把門關(guān)上了,他和陳停都沒進(jìn)來。
南識還是叫她“阿姨”,上前就跪下了:“對不起,是我食言,我沒臉見您。”
“小識?!卑紫г贩畔率种心爵~,起身走到他面前,嘆息道,“當(dāng)年是我太執(zhí)著偏激,那些事我已經(jīng)放下了。”
南識一時沒聽明白。
那天之后,梁云階把南識對他的決絕歸咎在白惜苑頭上,他們的關(guān)系空前惡劣,白惜苑越發(fā)偏激,離婚的事逼的更緊,梁云階逆反放話,讓她死了離婚的心。
但后來梁云階兩次中風(fēng),他居然又放過了白惜苑,在離婚協(xié)議上簽了字。他最后念念不忘想南識回來看他,南識沒有來,梁云階抱憾離世,白惜苑有過那么一瞬間的解氣。
那之后,她有很長一段時間陷入迷茫,明明已經(jīng)在這之前和梁云階離了婚,明明梁云階也得到了報應(yīng),可白惜苑并沒有成功的喜悅。
梁北遲每天忙公務(wù),他們母子幾個月也見不了一面,她開始不斷懷念南識和江迎還在老宅時的情形,懷念過去每一個歡聲笑語的時刻。
原本激憤的心也在時間長河中被徐徐洗滌,白惜苑慢慢冷靜下來,不再偏激。
她不該怪南識的,他只是個無辜的孩子啊。
可是南識已經(jīng)徹底走了,白惜苑很自責(zé),也懦弱地不敢舊事重提。
“我不知道你和北遲重新在一起了?!卑紫г钒攵自谀献R面前,眼眶微紅,“我要是知道,我會祝福你們的?!?/p>
南識不可置信。
他還以為白惜苑找他來是要興師問罪。
白惜苑把人扶起來:“梁云階雖然可恨,但他有句話沒說錯,大人的恩怨不該牽扯到小輩身上,是我當(dāng)年太偏執(zhí)?!?/p>
“不是,”南識急道,“您沒有錯,您什么錯也沒有!”
換做任何一個人,在得知自己結(jié)婚生子的二十多年都是個騙局都會發(fā)瘋。
連不知情的梁北遲也說,同妻很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