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追尋（第1頁）

追尋

第二天天一亮，梁毅就起了個絕早，盥洗完畢，匆匆吃了早餐，便迫不及待地上路。他tiao上了瑞福四，循著昨晚的印象，擇路向東飛馳而去，過了外gao橋直奔長江邊。從他家往東，基本上已屬于上海外圍的半郊區(qū)，人kou房屋都已不像市區(qū)那般稠密，路上拋錨的車zi也少了很多。梁毅一路奔到江濱，中間也只xia來一次，將擋dao的車zi移開。這些車zi已經(jīng)失去了動力，梁毅只需把排檔換到空檔，用手將車zi推開即可。

然后他就沿著靠江的燕塘路由北朝南開去。他無法確定這條路是否就是昨晚那輛車經(jīng)過的路線，但只能憑記憶大致猜測。這燕塘路事實上是從西北向東南延伸而去，dao路不寬，而且彎彎曲曲的，路兩旁都是倉庫和工廠，少有住家。燕塘路到底了就接上隨塘公路，梁毅一路開到盡tou，也沒任何發(fā)現(xiàn)，心中難免失望。他繞了個圈，再從原路回家。

此后的幾天，梁毅大清早就從家里chu發(fā)，往東行來，在濱江附近的dao路上瞎轉(zhuǎn)悠，但始終無所獲。梁毅心想，他找不著人家，或許可以讓人家來找他。于是到了夜晚，梁毅就將公寓nei所有樓層的燈光都打開，心想整個天地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此chu1獨一無二的光亮應(yīng)該可以引起注意。他唯一擔(dān)心的是公寓樓層太低，光線怕被其他較gao的建筑wu擋住。但他轉(zhuǎn)yan一想，那天他既然能在自家陽臺上看到對方，對方也就有可能看到他。他也因此晚上睡覺都不安穩(wěn)，常常警覺地醒來，靜聽四周動靜，看是否有人來訪。只是連續(xù)幾天xia來，還是沒有結(jié)果。

公寓大樓的發(fā)電機連續(xù)跑了幾天，燃油就用罄了，大樓的電力又中斷，晚上又是一片漆黑。公寓的發(fā)電機本來就是只用來應(yīng)急，注滿了燃油也就最多撐上三四個晚上。梁毅一時之間又不知dao去哪兒補充燃油。發(fā)電機用的燃油和汽車用的汽油是兩碼zi事，不能隨便混用，梁毅短時間nei還是無可奈何。

梁毅每天還是開著瑞福四chu門，一方面看看能否找到發(fā)電機用的燃油，一方面也四chu1逛逛碰碰運氣。他想對方上次chu現(xiàn)在長江之濱，但并不表示人家就一定會待在那兒，有可能四chu1游移，所以他追尋的地區(qū)也不再限于該chu1，而是擴及到整個浦東地區(qū)。上海市區(qū)幅員太大，浦東只是一小bu分。但黃浦江隔在中間，梁毅的瑞福四一時之間還找不到方法渡江。

這一天梁毅又來到陸家嘴的商業(yè)銀行，他在銀行門前佇立良久，拿不定主意是否要j去，再去看看那i女經(jīng)理段菱菱的gao跟鞋。他想了半天，覺得逝者已矣，何必再去打擾亡靈？躊躇了半晌，最后還是沒j去。他又來到曙光資訊所在的辦公大樓前，也曾猶豫是否還要再去拜訪那間會議室。但想到那里一地的鞋zi紅塵，好像許多冤魂停留在那兒一樣，心中難免gan到忌憚畏懼，終于也打消了上樓的念tou。

梁毅又tiao上瑞福四，開著它向東方明珠塔行去，驀然間看到右手邊一家名車專賣店，門前排著一輛輛法拉利，藍(lán)寶基尼，瑪莎拉di，奧斯登a丁，甚至還有一輛勞斯萊斯。梁毅停xia車走上前去，看著一系列名車，心想這些車zi過去連作夢都買不起，頓時玩心大起。梁毅看到一輛敞篷的嫣紅se法拉利，引擎開關(guān)是用an鈕而非鑰匙的，于是走上前去試試，果然一an就動。梁毅看了一yan標(biāo)價，三百萬人民幣！

梁毅tiao上車zi，開著它衝上了大a路，沿著陸家嘴東路向東衝上世紀(jì)大dao。然而梁毅沒開過這種名車，不習(xí)慣法拉利瞬間加速的特xg，還沒開幾里路就失控ca撞上停在路旁拋錨的汽車。梁毅覺得只是輕輕地一dianca撞，但沒想到法拉利為了達(dá)到瞬間加速的能力，整個車shen都是用超輕的鋁片製成的，脆如薄紙，一個ca撞右邊車門就陷xia一個大凹dong。梁毅嚇了一大tiao，本能地來個緊急煞車，輕巧的車shen瞬間打hua，砰然一聲就撞上了路中央的安全島，轉(zhuǎn)了好幾圈才停xia。梁毅給撞得滿tou金星，好在系了安全帶，車zi旋轉(zhuǎn)時沒給拋chu車外。

梁毅掙扎著爬chu車zi，定睛一看，整個車tou已經(jīng)給撞癟，一輛三百萬人民幣的超級跑車就這樣報銷了！梁毅看著車shen，心tou頓起雞pi疙瘩，想到這回慘了，把全bhen家包括房產(chǎn)老婆和紅印花當(dāng)五圓倒蓋都賠上了還不夠。想著想著，突然醒覺到這世界已經(jīng)完全不一樣了，撞爛了法拉利是不用賠的，心中不禁莞爾。梁毅嘆了一kou氣，想想還是自己的瑞福四好，于是便沿著來路徒步走回去。

路上梁毅又看到一家專賣名牌機車的車行，店門kou除了一輛龐大的哈雷1200重機之外，還擺滿了許多較小型但設(shè)計新穎的摩托車。梁毅已經(jīng)撞壞了一輛法拉利，自己又不曾騎過機車，想想還是別暴殄天wu吧！于是繞過車行，回到自己的瑞福四shen邊。

梁毅開車來到東方明珠塔，棄車步行走到塔xia，仰望著巨大的gao塔，心中起了不少漣漪。這東方明珠塔梁毅帶著姜艷媛媛來過好多次了，他記得從主要觀景臺向xia望黃浦江面，壯闊雄偉，令他想起宋朝蔣捷「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