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久薇猛地一怔,覺明臉上沒什么情緒的波動,轉(zhuǎn)回頭去,又緩緩站起身。
“世上走投無路者千千萬萬?!?/p>
覺明的聲音很平靜,也很冷漠。
“我又如何幫你。”
辛久薇還坐在原地,不知為何心撲通撲通跳起來。
她抬起頭,覺明的身影逆著陽光,她只能看清一道輪廓。
原來覺明生得這么高大,平日里只注意到他無悲無喜的神情和那一襲僧衣,卻忘記了他比潁州城里所有男子都生得英俊好看。
辛久薇看著那道背影,緩聲問:“若我日后也能幫到大師呢?”
“將這看成一場交易,是不是就很公平。”
覺明沒說話,抬腳走了。
辛久薇又在原地坐了很久,有些泄氣,覺得覺明這個家真是白出的,一點(diǎn)也不慈悲。
不過她早有心理準(zhǔn)備,蕭珣怎么可能是慈悲的人。
她要對他有用,就像前世祁淮予對蕭珣有用一樣。
辛久薇坐著思考了一會兒,余光看到柳鴉走了過來,便起身對她笑了笑。
柳鴉還是那副沒有表情的模樣,對辛久薇點(diǎn)點(diǎn)頭,去到院子的角落喂雞。
但她喂雞的動作很生疏,辛久薇察覺到她在觀察她。
看來覺明也不全然無視她。辛久薇想。
劉嬸剛才對她的試探,還有現(xiàn)在柳鴉的觀察,應(yīng)該都是覺明授意。
辛久薇的腳傷一時半會兒好不了,她在山上住了幾日,奇怪的是覺明竟然也一直沒有回靈隱寺去,住在另一邊的屋子里。
換了一個沒有佛經(jīng)與供香的地方,辛久薇覺得他好像接了一點(diǎn)地氣。
劉嬸每日都出門,說是去打獵,卻不是每次回來都有獵物,柳鴉喂雞和打掃屋子都很生疏,但抓雞的時候面色淡定,身手利落。
辛久薇每天在院子里白吃白喝,有點(diǎn)不好意思,自告奮勇地給劉嬸和柳鴉洗衣服。
“不用不用,哪里能讓你一個傷患動手。”劉嬸笑著推辭,三兩下就在井水邊把衣服捶干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