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小事,無限放大。
靈璧侯湯國祚被張慎言死死的咬住不放。
“你血口噴人!”湯國祚反應(yīng)過來。
“大校場、小校場都有坐營等官,而且都是朝堂委任的流官,不歸我管。就算是真的有人吃空餉,那也不是我的責(zé)任!”
“那神機營呢?”張慎言反問。
“自今年三月初一,神機營可就由你靈璧侯提督管事。上月兵部下令勤王,神機營缺額那么多士兵,你敢說不干你這個提督官的事?”
湯國祚:“我是三月初一才接管的神機營,到今天滿打滿算不過兩個月的時間。我連神機營的狀況都沒摸清呢,上哪吃的空餉?!?/p>
“兩個月的時間都沒摸清狀況,靈璧侯,你還有臉說!”張慎言情緒激動。
湯國祚暗自得意,他是故意這么說的。
我不了解情況,頂多就是一個失職之罪。
可要是按張慎言指控的那樣,因為吃空餉導(dǎo)致圣上罹難、太子蒙塵,滿門抄斬都是輕的。
兩權(quán)相較取其輕,湯國祚選擇了他認為的最優(yōu)解,一問三不知。
“殿下。”湯國祚俯首,“臣奉命提督神機營,時至今日仍不清營務(wù),是臣失職,臣甘愿領(lǐng)罪。”
他玩了一手,以退為進。
朱慈烺看了看湯國祚,又看了看張慎言,然后什么都沒做。
有些事,只要露出端倪,無需朱慈烺親自出手,自會有人主動匹配對手。
“殿下,臣還有話要問靈璧侯?!睆埳餮砸娞舆t疑,緊追不放。
朱慈烺默了一下,無奈道:“問?!?/p>
“謝殿下?!睆埳餮韵戎x恩,接著又問,“靈璧侯,神機營兵額不足,可是事實?”
“自流寇擾亂南畿、湖廣、江西以來,南京京營的兵馬頻繁調(diào)動剿賊,期間多有死傷,又因缺少錢糧而無法及時補充。京營兵額不足,不是什么新鮮事。”
“除卻之前的死傷外,神機營的兵額能否與花名冊上的人數(shù)對起來?”
為了防止湯國祚再耍滑頭,張慎言緊著又追了一句,“請靈璧侯正面回答?!?/p>
唰,勛貴們的目光全都聚了過去。
湯國祚回答:“我剛剛說了,對神機營的情況并不熟悉。如果真的要回答,還請容我回去核查,才能給予確切答復(fù)?!?/p>
“荒唐!”這次是朱慈烺喝斥的。
張慎言已經(jīng)將火候調(diào)理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就該自己這個太子發(fā)揮了。
“圣上曾下詔令天下兵馬入境勤王,南京兵部已然發(fā)了軍令,難道你靈璧侯管的神機營沒有應(yīng)詔?”
史可法直起上身,“啟稟殿下,臣曾掌南京兵部事,勤王大軍亦是臣親自統(tǒng)帥。臣敢以性命擔(dān)保,神機營的兵額,絕不足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