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歲上小學(xué),”穗穗沒給蕓蕓反應(yīng)的時間,語速突然加快,“第一排靠窗第二個座位,同桌叫林小虎,姐姐偷偷喜歡他,在課本最后一頁畫了好多小愛心?!?/p>
蕓蕓原本恍惚的臉“唰”地紅了,嘴唇開始微微發(fā)抖。
那是她人生第一次懵懂的喜歡,連日記里都不敢寫,這個小女孩怎么可能知道?
穗穗歪著頭看蕓蕓,“還要繼續(xù)說嗎?姐姐十二歲第一次來——”
“夠了!”蕓蕓幾乎是跳起來打斷她,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你……你怎么可能知道這些?”
穗穗眨巴著大眼睛,突然咧嘴一笑,露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因為穗穗會算命呀!”
她轉(zhuǎn)身從保姆阿姨的懷中下來,蹦蹦跳跳地跑到沙發(fā)邊,費力地爬上去坐好,小短腿懸在空中一晃一晃的,“現(xiàn)在姐姐相信穗穗了嗎?”
蕓蕓機械地點點頭,整個人還處于震驚狀態(tài)。
她的視線失焦地落在穗穗晃悠的小皮鞋上,那雙綴著毛球的白襪子隨著擺動劃出天真無邪的弧度。
可就是這個小不點,三言兩語就撕開了她精心構(gòu)筑的成人外殼,讓那個會在課本畫愛心的傻氣小女孩赤裸裸地暴露在陽光下。
這么多年了,她差點都忘記了那種青澀的暗戀。
保姆阿姨趕緊拉著女兒坐到穗穗對面,眼中滿是期待。
蕓蕓恍恍惚惚地開口:“所以我的男朋友真的是個騙子?”她下意識地摸著手上的鉆戒,“可是……他對我很好……”
“假的?!彼胨敫纱嗟卣f,撕破假象,“他叫張明,但不是真名。身份證是偽造的,年齡也改小了五歲?!?/p>
蕓蕓倒吸一口冷氣,下意識脫口而出:“這……這不可能……”
“他在好幾個城市都有女朋友,”穗穗繼續(xù)道,聲音稚嫩卻篤定,“都讓她們當(dāng)了公司法人,借了很多錢?!?/p>
她抬頭直視蕓蕓的眼睛,“姐姐不是第一個了?!?/p>
保姆阿姨發(fā)出一聲驚呼,緊緊抓住女兒的手。
即便昨天穗穗已經(jīng)說過,但是保姆阿姨想到那些女孩子的慘烈下場,依舊忍不住害怕。
蕓蕓的臉色瞬間慘白,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她們都像姐姐那樣,被壞叔叔的大手大腳所迷惑,以為對方很愛自己,所以為心愛的人貸款沒關(guān)系?!?/p>
穗穗從沙發(fā)上滑下來,走到蕓蕓面前,小手輕輕握住她冰冷的手指,“姐姐別怕,穗穗幫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