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diǎn),虞家大宅。
黑色邁巴赫靜悄悄地駛?cè)朐鹤永?,從車上下來的只有顧昀赫一人?/p>
“顧先生,這邊請,老爺和先生已經(jīng)在茶室等您了。
”管家上前迎接,接過對方帶來的禮物,將他引到了茶室門口,虞老爺子和虞岐山正在里面喝茶下棋。
虞氏的業(yè)務(wù)已經(jīng)大部份都交由虞淮止接手,虞岐山也逐步在放權(quán)給兒子,只是十幾年來忙習(xí)慣了,讓他不工作還真不知道該干嘛,今天對他來說是難得的清閑。
顧昀赫在門口頓住腳步,整理了一下襯衫,將領(lǐng)口的扣子扣上。
他最終還是沒有成功哄虞晚棠給他系上領(lǐng)帶,她說他不系領(lǐng)帶更好看。
他正了正神色,邁開步子走進(jìn)去。
“虞爺爺,虞叔叔,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小顧來啦,來得正好,你快來幫我看看,我這步棋該怎么下才好?”虞老爺子正手執(zhí)一枚玉雕象棋,對著棋盤一籌莫展。
顧昀赫走到跟前,只見虞老爺子所執(zhí)的紅棋,已被虞岐山的黑棋雙車鉗制,形式嚴(yán)峻。
他雖然并不精通象棋,但在商業(yè)場上浮沉多年,對局勢的判斷十分敏銳。
他指了指紅方被孤立在旁邊的“車”,不疾不徐地說:“棄車保帥,曲線救國。
”虞老爺子是個棋迷,僅僅一句話就聽懂了顧昀赫的意思,果然三步之內(nèi),破解了僵局。
“不算不算,您怎么能請外援呢!”這下虞岐山可不樂意了,本來穩(wěn)贏的棋局,卻被這個年輕人輕易扭轉(zhuǎn)了局面。
“別這么小氣嘛,等你到我這個年紀(jì),你也可以耍賴啊。
”虞老爺子笑嘻嘻地說,將最后一枚小卒往前推,“將!”棋局已定,黑方再無退路。
“顧家小子,我聽淮止說你有事要與我們商量?是為了跟小棠的婚事么?”虞老爺子是個人精,早就猜到了他的來意。
顧昀赫頷首,拿起紫砂茶壺,為虞老爺子和虞岐山的茶杯中添了茶水,正襟危坐地說:“是的,爺爺,我今天確實(shí)是為了娃娃親的事而來。
”“你不愿意娶虞晚棠?”旁邊的虞岐山抿了一口茶,忍不住打斷道。
“你怎么這么沉不住氣!先讓人說完!”虞老爺子瞪了虞岐山一眼,示意他閉嘴。
只見顧昀赫微微搖了搖頭,小心斟酌地開口。
“我要先跟您二老道個歉,其實(shí)我和晚棠已經(jīng)領(lǐng)證結(jié)婚了,這件事情沒有提前跟長輩們打招呼,是晚輩的不對。
”話音剛落,虞老爺子和虞岐山的臉色逐漸變得精彩。
“什么時候的事?這么大的事情你們都敢不跟家里商量了!”“爺爺,您先別生氣,這都是我的主意。
其實(shí)我愛慕晚棠很久了,但是依照她的性格,是定不可能遵從家里安排的娃娃親和我結(jié)婚的,所以我只能繞開您與虞叔叔,哄著她和我結(jié)婚了。
”他的語氣真摯,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苦笑。
“你小子,是不是以為今晚要說你們娃娃親的事情,提前過來曲線救國是吧?”虞老爺子沒想到他會這么說,原本板著的臉又變成了幸災(zāi)樂禍地看著旁邊的虞岐山。
虞岐山冷哼一聲,語氣帶著慍怒,“雖然你們是有娃娃親,但是你憑什么認(rèn)為,你可以越過我這個當(dāng)爸爸的,娶我虞岐山的女兒?”話語中透出一陣壓迫的氣勢,換做是普通人估計早就開始冒冷汗了,而顧昀赫神色如常。
“叔叔,晚輩自然是沒資格直接越過您的,所以今天也是想來跟您二位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