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他不希望我被世俗上的道德所約束,正如它不能約束他一樣。
太在意外界的評價,只會讓我的腳步停滯不前。
在芳香物質萃取過程里,我手上做著的是「一見鐘情」同系列香水,將艾梅莉埃給我的初印象作為主調(diào),配之青澀的三份愛戀。
流程里會用到的芳香氣味被一同送入萃取,我知道它們的最終答案,因而省略了調(diào)香繁復的過程,在香水試卷上寫下“由條件可得”“明顯可得”。
整個人還得在工坊里散發(fā)著道德的光輝,屢次拒絕香水界的新秀的道德滑坡邀請。
執(zhí)念體也是「博士」。
而「博士」的道德現(xiàn)在靠我一力支撐。
其實我的道德原本不會這么堅定的,畢竟吃誰的軟飯不是吃,放棄到嘴的飯那得是被撐到后的事。
香水界的新秀卻用行動證明了,我尚未到無可救藥的程度,我硬生生在他面前有了長久的、持續(xù)性的良心。
「你只是怕死?!?/p>
系統(tǒng)的話語太過犀利。
「沒辦法,他跟多托雷共感啊。」
明論派學弟沒有告訴我這點,可能是忘記了,也可能是因為根本用不上。但面前的這位,依照從須彌那邊得來的資料,從各個方面捋了一遍,發(fā)現(xiàn)我來楓丹這么久還沒有開展一段親密關系。
在“我對艾爾海森余情未了”和“我現(xiàn)在沒有感興趣的對象”中,選擇了更切合他道德水平的“我現(xiàn)在沒有感興趣的對象”,并對我的道德進行了拷問。
當然,他不會推薦什么我沒見到的人,他的想法一如既往的抓住了問題的核心:
我需要親密關系是為了滿足何種需求,并再次進行拆解。
此過程里,毫無顧忌的說出他跟本體共感的事實。
理由僅僅是:“本體不讓我這么做,但我想你可能會對這個感興趣?!?/p>
“什么感興趣?”
我眼前一黑。
“共感?!彼靡粋€實驗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結果的語氣,說,“或者說,雙向共感,所有切片和我們這些切下來的執(zhí)念體,都和本體共用一套感知系統(tǒng)。這能更好的傳遞消息?!?/p>
“你感興趣?”
“不,我沒有?!?/p>
我全神貫注的投入對香水的制作中,就怕自己抬頭會看到這個執(zhí)念體的臉,任由自己的道德在工坊里閃爍著刺眼的光芒。
博士總會在細微之處給予我震撼。
這可能也是我用個人審美制作的香水在楓丹突然大受歡迎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