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等你記得我為止（第1頁）

白念睜開眼，靜靜看著沈遙。

那眼神柔和得不合理，像是她只是從午睡中醒來，眼前站的不是調(diào)查員，而是熟識的誰，不是上輩子，就是上上輩子。

「和夢里一樣，你果然在這里?！?/p>

沈遙站在她面前，剛開機的靈頻儀還沒跑完自檢，她的腦子已經(jīng)先亂了一拍。

這少nv不只是「現(xiàn)身」她有實t，呼x1微弱但穩(wěn)定，皮膚有溫度，甚至剛才睜眼的時候，明顯動了一下指尖。不是殘象，不是附靈，不是劇情過量的幻術(shù)。

「名字。」沈遙開口，語氣乾凈得像行政流程。

「我叫白念?！顾鸬煤苈?，像是語言系統(tǒng)還在緩沖。

「來歷？」

「我忘了，但我記得你的名字?！拱啄钐а劭此?，聲音低得像風(fēng)穿過舊樓梯。「還有你答應(yīng)過我的事?！?/p>

這句話一出口，沈遙那原本機械般穩(wěn)定的心跳有那麼一秒沒對上拍子。

她沒有回應(yīng)，只靠近一步，掀開白念衣襟邊緣，看到她隱隱發(fā)光的靈紋封印。線條斷裂、結(jié)構(gòu)復(fù)雜，顯然年代久遠，還混有失傳的古咒殘痕。這東西不只封過靈，封的可能還是故事本身。

「你知道自己是什麼狀態(tài)嗎？」

「一點點?！拱啄蠲銖娮保榮e白得像沒來得及存檔的靈魂備份。

「我還沒完全穩(wěn)定下來，身t好像借來的，不能離鏡子太遠，也不能久留。太久的話，我會像夢一樣慢慢散掉?！?/p>

她說得很輕，像怕這句話一說出口就提前觸發(fā)了倒數(shù)計時。

沈遙聽完，眉頭輕皺：「所以你現(xiàn)在是限時實t化版本？」

白念點頭，低聲笑了一下，「差不多是七天試用期的那種。」

沈遙沒接話，只是靈頻儀在此時發(fā)出輕微提示音：靈壓回穩(wěn)，共振曲線趨於平緩。

她看著白念，腦中迅速掃過各種可能x。靈t覺醒、高階妖力壓制、封印裂解中。但無論哪一項，都不該這麼平和，這麼，這麼像是在等她。

白念像感應(yīng)到她的猶豫，伸出手，慢慢、非常小心地碰了一下她的手背。動作輕得像試探，也像確認。這不是幻覺，不是夢。

「這次我真的碰得到你了?！顾曇糨p微顫抖，卻溫柔得像是在說一個愿望終於實現(xiàn)。

沈遙沒說話，只是低頭看著那只搭在自己手背上的手。冰涼、細軟，不像靈t，卻也不完全像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