佇立在河畔的石碑上,那道貼覆其上的紅符,忽然無聲自燃。
火焰悄然竄起,旋即轟然炸裂,如煙火般在靜謐的夢境中綻放,余光照亮整片湖面。被染紅多時的濃霧,在這一刻也被驅(qū)散了幾分,露出被侵蝕許久的畫像輪廓。
紅衣nv子站在岸邊凝望,緩緩伸手觸向那幅逐漸恢復(fù)的畫像,嘴角揚起,卻也不自覺落下兩行淚痕。
既是釋然,也是緬懷。
「我就知道你做得到」她喃喃地說,聲音輕柔如風(fēng),卻帶著一種靜靜燃燒的情感?!肝視饶愕饶且惶斓絹怼?/p>
她身上不完整的氣息,在這一刻悄然圓潤了幾分。像是某塊缺失的靈魂碎片,正緩緩歸位。
畫像中的se彩似乎也隱隱回復(fù)些許生氣,像是某種封印松動了,將夢境世界也一并從枷鎖中解放。
然而,這一切,現(xiàn)實中的張御辰毫無所覺。
灰暗的天空飄著細(xì)雨,風(fēng)穿過窗縫,拂起桌上散亂的符紙與筆記。張御辰坐在辦公桌後,低頭沉思,手指下意識地摩挲著凈瓶的瓶身,瓶中甘露已回歸平靜,彷佛剛才那場交界之戰(zhàn)從未發(fā)生。
他腦中仍盤旋著那個身影。那一身黑衣、虛實交錯的敵人,以及最後那道低沉而扭曲的聲音:
「我的禮物已經(jīng)在路上了?!?/p>
「禮物?你到底在暗示什麼」他喃喃低語,眉頭緊蹙,心中莫名升起一gu不安。
他剛想起身倒杯水,辦公室的門卻猛地被推開。
「老師!」
是陳曉青。
她頭發(fā)被雨水打sh,貼在臉側(cè),喘著氣站在門口,臉se蒼白,雙手緊抓著手機,指節(jié)泛白,眼神里是掩不住的驚慌與崩潰。
張御辰皺眉站起:「你怎麼了?」
「我爸」她喉頭堵住,眼眶瞬間泛紅,「剛剛醫(yī)院打電話來」
她艱難地吐出幾個字,像是每說一個音節(jié)都會撕裂x腔里的某個地方。
「他走了」
那句話像一道雷霆,重重打在張御辰x口。
急診室的燈光白得刺眼。走廊里充斥著壓抑的哭聲與ch0u噎。
曉青坐在長椅上,雙眼泛紅,卻緊咬下唇一言不發(fā)。
她像是還沒從沖擊中回過神來,指尖顫抖,手機螢?zāi)簧线€停在醫(yī)院的來電紀(jì)錄。
醫(yī)師輕聲告知:「心臟驟停,急救時已無生命跡象。我們……盡力了?!?/p>
張御辰站在旁邊,望著玻璃後昏暗的病床,心中浮起一gu說不出的詭異。他默默掐指,以手勢引動法訣,在自己身周筑起小型結(jié)界,悄然探查現(xiàn)場的靈氣。
片刻後,他臉se微變。
急診室的燈光白得刺眼。走廊里充斥著壓抑的哭聲與ch0u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