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步月回過神來的時候,
他已經(jīng)跟在舒枕山身后走了。大概是因為名片上的香水味太刺激,熏得他頭暈,行動不過腦子,
手腳也不聽使喚。
舒枕山熟門熟路地在溫室中穿行,顯然是這里的??汀?/p>
名片的尖角抵著冉步月掌心,
有些刺痛。
戴著面具的兩人一前一后走路,像不太熟識、恰好結(jié)伴逛香巷的恩客。偶爾有美男子遞來卡片,
發(fā)現(xiàn)他們胸口都沒掛胸針,
又無聲無息地退入陰影。
綠樹掩映間藏著電梯的入口,舒枕山刷卡跨入,冉步月猶豫幾秒,還是跟了進去。電梯門緩緩合攏,將兩人禁閉在狹窄的空間里。
冉步月無處可看,
將目光放在緩緩跳動的數(shù)字上。他感受到旁邊一道目光緊緊落在自己身上,
灼得他皮膚發(fā)燙。
舒枕山閑聊似的開口:“冉先生今天和誰一起來吃的晚飯?”
冉步月笑道:“一個朋友,
舒總不認(rèn)識。”
舒枕山就不講話了。
一路沉寂。
隨著樓層的攀升,
電梯里的空氣似乎越來越稀薄,
越來越熱。
“叮”的一聲,數(shù)字跳到88,高得夸張的樓層,
很有香港的風(fēng)格。
“到了。”舒枕山率先出去,在前面引路。
他偶爾放慢腳步,回頭看冉步月,似乎在確認(rèn)他還在不在。
但其實根本不需要引路,
整層樓只有一個套房。
站在華麗的房門前,冉步月突然感到一絲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