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且若非此番姬伯毒害師弟,我等皆不知此事,僅知塔林為駱家墳冢之所,玉峰派自創(chuàng)之始便設(shè)有塔林,劍訣乃是駱家世代相守之物,唯等一人可破其迷局,卻不知何時可現(xiàn)。如今師傅竟是臨終之托,想來定是知曉姑娘方是那可為之人。”
此言一出,我便是一愣,回想與駱掌門相識過往,確是頗為意外,全然湊巧為之,若是說他算計(jì)于我,無非是為救其子,然若是僅如此又似牽強(qiáng),他怎知我定能破迷?若是不能,豈非駱弈城不可復(fù)原,那他駱家便是無后了,為何不尋訪名醫(yī)而是非要破塔取劍訣呢?
“掌門!”見我蹙眉不語,錢世兄甚為不安,忙再度叩拜?!皫煾蹬c我有教養(yǎng)撫育之恩,師母更是視我為己出,若是姑娘可破局救得師弟,我錢無量定是誓死相報!”
我趕忙起身相扶,“錢師兄言過了!莫鳴不過偶得駱掌門相托,恐難堪大任,故而思忖,非是不愿盡力一試?!睂⑺銎?,我便繼續(xù)言道,“依你所言,那塔林乃是駱家墳冢之所,若是我前往破局必會將其盡毀,如此可怎交待?”
錢世兄抓緊我小臂,雙目微紅,“姑娘此言一出便知乃大善之人,師傅確是所托不負(fù)??!”拭了拭眼角,“師傅說若是真可破局,便是駱家世代之幸,不枉數(shù)代相守此謎?!?/p>
“究竟是何大事,竟可令駱掌門如此?”莫山不明就里,亦是見我似是亦有所惑。
“這個我確是不知,師傅說無奈此事只可于駱家子孫相傳習(xí),即便我為養(yǎng)子亦是不可有違祖訓(xùn)?!?/p>
我頓生疑竇,“如此秘事,你亦不知,那姬伯又是如何知曉的呢?”
錢無量僅是搖頭,“確是蹊蹺。”
“好,既如此,我便一試?!蔽掖蚨ㄖ饕?,“今日且容我調(diào)息一番,明日一早便往那塔林?!?/p>
錢無量離去之后,莫達(dá)幾人面色凝重,“姑娘,當(dāng)真一試?”
我淺笑,“幾位兄長安心,恐是駱掌門留有懸念,既是臨終之托,我便試上一試,若是有詐我即刻而止,斷不會令自己受傷便是?!?/p>
莫山緊鎖愁眉,“駱掌門為何如此不直言相告?這玉峰門之謎恐關(guān)聯(lián)甚重,姑娘定要小心行事?!?/p>
轉(zhuǎn)日一早,門內(nèi)眾人便早早聚于塔林,見我一身男裝打扮現(xiàn)身、身后緊隨莫達(dá)三人,便是不知亦喜亦憂。
駱掌門棺槨亦是被抬至此處,錢無量手扶其上,淡淡開口道,“師傅,今日莫姑娘便會破解塔林之謎,您老人家定要保佑啊,如此師弟方可有望復(fù)常?!?/p>
我望了他一眼,遂令所有人等退出空地進(jìn)林中躲避,待皆已離去,便先運(yùn)功調(diào)息,調(diào)動周身內(nèi)力聚氣凝神,方緩緩將血雨腥風(fēng)外劍拔出。
霎時之間,厚重之聲回蕩于塔林之內(nèi),劍氣更是將周遭鑄成一道屏障,且劍光竟是于各塔之間環(huán)顧一圈,竟可使得那座座石、木之塔與之呼應(yīng)——木塔自行碎裂,石塔亦是崩塌,唯剩八卦圖陰陽魚眼的兩座石塔仍是紋絲未動。
我沉心靜氣,左手執(zhí)劍鞘,右手將外劍橫舉,將劍氣與內(nèi)力相合,揮劍環(huán)掃一周,兩座石塔仍是未動,卻是方才破損之塔的木石殘余紛紛懸空而起按八卦方位成列,將我圍于其中。外劍瞬時便于我手中顫動起來,不時劍氣四射。我縱身躍起,執(zhí)劍揮舞,將空中之物紛紛斬落于地,然其落地之后,竟是往那未動兩塔之處匯聚,須臾間便是將兩塔包裹重塑,且碎石相互拼湊,呈現(xiàn)出“風(fēng)、雨”二字。
這是何意?我頓時一愣,卻覺手中之劍顫動更甚。低頭看去,外劍顯出烏墨之色,“風(fēng)、雨,血雨腥風(fēng)?”我似是頓悟,難不成這塔中便是此劍劍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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