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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自是歡喜,我卻悲感異常,牽著它獨自出了城門,往沙場外圍而去,尋了個小土包,坐于其上,吹起了玉簫,那凄婉悲愴之聲瞬時彌漫開來,引得駝駝臥地蹭著我的手臂。
“駝駝,我似是經(jīng)過如此情景,甚覺悲涼。這具具尸骨,哪個不是大好年華,雖知血灑疆場實為戎馬一生之告慰,卻又有幾人知曉其家眷親人之悲痛?且鮮有人傳于后世而受敬于人?!蔽覔崦勸?,將內(nèi)心的想法說與它聽,如今,也只是它能令我敞開心扉。
“賢弟,卻原來你亦有如此之感?!?/p>
我側(cè)頭,便見龍泉業(yè)已更換常服而出?!澳悴槐負?,我確是無傷?!?/p>
他淺笑著與我比肩席地而坐,卻未看我,而是目視遠方,“我知你定是不喜如此歡慶之象,原為此悲未結(jié)?!辈坏貌徽f,他確是懂我。
“是。”我收了簫,“令兄長為我憂慮,實為我,”
“勿要如此說,”他轉(zhuǎn)向我,“于我面前,你無需掩飾。即便得勝,然逝者不可知,且天人永隔之痛,非親身而歷不能同感?!本徔跉?,便又望向遠方,“賢弟有所不知,我龍家世代戎馬,先祖長輩數(shù)名男丁具是埋骨異鄉(xiāng)不得返家。同輩之中,更是已無人可戰(zhàn),僅我一人尚存。故此舅父方處處擔憂照應(yīng)。然,欲要民安,必是守土抗敵不可缺,故而即便非我,亦會是旁人?!?/p>
雖是他并無上官清流言語溫柔可親,卻令我舒適異常,知己者,無論相處長短,恐是一個眼神、一個神情便知對方心意。我與他便是如此,方令我無緣由想要親近。我側(cè)頭看他,卻并未見憂傷之色。無從勸慰,只得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臂以示安慰。
他卻笑道,“賢弟,無須如此,我自幼便習以為常?!?/p>
“不知兄長是如此經(jīng)歷?!?/p>
“那么賢弟又為何如此感傷?”
我輕搖頭,“亦不知,卻僅覺此情此景似夢中常見、經(jīng)歷無數(shù)。兄長莫笑,我無親無友,獨自一人,并未如此經(jīng)歷,卻不知為何竟如此感傷?!?/p>
“哦?賢弟不是有師傅在嗎?怎會?”
“日后再與兄長詳言,我,前一陣服錯了藥,忘記了所有,故而從前恐是有所經(jīng)歷,唯如今不記得了。”
龍泉并未繼續(xù)追問,卻鄭重開口,“賢弟,為兄有話你且聽之。即便我再不喜,亦要應(yīng)對眾人,勿要掃其興。此戰(zhàn),已是大勝,縱是死傷萬余,已僅為十之一耳。于過半之數(shù)甚至是全軍覆沒已是無法比擬之幸,故而眾人方歡慶。你雖年輕,卻須知人情世故,更需于眾人面前收斂自身秉性,此方為成大事之法。不知賢弟可懂?”
我羞愧點點頭,“知曉兄長為我所慮,我記下了,日后定不會再如此任性?!?/p>
龍泉似兄弟一般攬過我的肩,笑道,“我卻亦是不知為何,總覺賢弟甚是熟悉,你我定為前世兄弟,此生我方無所顧忌,若賢弟不棄,不如你我結(jié)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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