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云然像只被耍的猴子一樣,給香蕉扒著皮,忿忿咬下一口,和程西越一同看向程西望。
程西望只說了四個字,言簡意賅,總結(jié)全文:“因恨生愛。”
“……”
程西越無言了好一會兒,才關(guān)切地問他:“是不是在徐頌野那里熱臉貼冷屁股貼多了,貼出來心理問題了?要不要哥給你約個心理醫(yī)生看看?”
“……沒有。”
程西望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總之程西越確實給他約了個心理醫(yī)生,就在明天下午三點,還讓他看完心理醫(yī)生后約著那個“玉玉”出來吃個飯,要是心理沒問題的話,也好了解一下情況。
他們家不缺錢,也沒什么迂腐的“必須生個孩子繼承家業(yè)”的想法。
只要程西望喜歡,并且合法,就沒問題。
“哥,我真沒病。”程西望又陳述了一遍。
程西越根本不聽:“你見過哪個有病的說自己沒病,聽哥的話,去看看,就算沒病,也排查排查隱患,乖一點哈?!?/p>
“那吃飯就免了吧,玉玉學習很忙的?!?/p>
在有關(guān)程西望的事情上,程西越可一點都不含糊:“再忙也得吃飯啊,又不是鐵人,一頓飯的功夫總是有的吧,除非你有事瞞著我,拿他糊弄我?!?/p>
程西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嘴硬道:“沒有。”
親兄弟間聊天,茍云然根本插不進去,可他實在想?yún)⑴c。
好不容易等到程西越去洗手間的功夫,茍云然立馬見縫插針地挪了過去,挨著程西望坐下。
身邊的沙發(fā)塌下去一片,程西望頭都沒抬,說:“有話就講。”
誰知道茍云然這家伙語不驚死人不休:“你當初是怎么確認自己的性取向的?”
程西望:“你問這個干嘛?被誰掰彎了?”
茍云然還是那個狗,臨門一腳又把自己鎖進去了,欲蓋彌彰地編造出一個不存在的人:“怎么可能,我鐵直!我替朋友問的,他最近還挺迷茫的?!?/p>
程西望倒還真認真想了想,才回答他:“喜歡的人剛好是個男的,然后就變成同性戀了?!?/p>
茍云然:“那你是怎么確認自己喜歡他的?徐頌野,還有那個玉玉?!?/p>
“喜歡就像貧窮和咳嗽,是藏不住的,早晚的事??磕阕约喊l(fā)覺了,感知力差的人,可能錯過了才反應過來?!?/p>
程西望說完,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手,聽見外面的汽車引擎聲,站起身來:“我爸媽回來了,你自己玩會兒吧,好久沒回來了,我去陪陪他們?!?/p>
“哦,好。”
茍云然還在反復想著他剛才的那句話,有些出神地應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