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散值(下班)了,你帶著雜家去看看小桂子公公。雜家能當(dāng)上這庫房總管,他當(dāng)居首功,雜家不會忘了你等?!?/p>
陸云拍了拍張公公的肩膀說道。
“奴才替小桂子叩謝總管大人?!睆埞呕艔垙埖毓虻乖诘?,剛要俯身拜下,卻被陸云猛地一把扶住。
陸云目光炯炯,言辭懇切道:“張公公??!不知小桂子可曾與你講起雜家與他提起的那些關(guān)乎奴才的話?咱們是太監(jiān),身為去了根的陰人,在皇上、嬪妃等人眼中,不過是卑微的奴才;在朝廷大臣眼中,乃是禍亂宮闈的宦官;在百姓眼中,更是助紂為虐的惡狗。但在咱們彼此之間,斷不能如此去想。品級不過是須臾的,咱們乃是同袍,是兄弟,理應(yīng)平等對待,心要往一處使!”
張公公聽了這番話,先是一楞,眼中隨即泛起淚花,嘴唇顫抖著說道:“總管大人,您這一番話可真說到雜家心坎里去了。雜家在這宮中受盡了冷眼和欺凌,從未有人像您這般把雜家當(dāng)兄弟看待。從今往后,雜家這條命就是您的了,愿與您同生共死,禍福相依!”
“斷不可如此說,咱們?nèi)蘸蟮暮脮r候還多著呢。”
陸云拍了拍張公公的肩膀:“張公公,你跟我介紹一下這內(nèi)庫之中的布局吧?!?/p>
“是!”張公公隨即為陸云介紹起整個內(nèi)庫的布局。
陸云邊聽邊點頭,仔細(xì)將內(nèi)庫布局記在心里,同時內(nèi)心也不禁對這內(nèi)庫的重要性和復(fù)雜性有了深刻認(rèn)識。
“張公公,你說要是有人想要把東西偷盜出去,該如何運(yùn)出去呢!”陸云看似不經(jīng)意地詢問了一句。
“這個……”
張公公咬了咬牙,而后抬起頭,目光熾熱地盯著陸云,開口道:“總管大人,可是要追查那五千匹絲綢丟失之案?”
“張公公咱們既然身為同袍,兄弟,雜家也瞞你,陛下再榮升雜家總管的圣旨上,特意注明了,追查賬目,尋求丟失財務(wù)!”
陸云陳懇的說道。
“總管大人如此相信雜家,把圣旨上的話如實相告與雜家,那雜家便與您講講?!?/p>
張公公狠狠一咬牙,正欲如實相告之際,一位同樣身著藍(lán)色長袍的公公慢悠悠地踱步而來,臉上掛著輕蔑的笑容,陰陽怪氣地說道:“喲,張公公,這是哪里來的野奴才,怎的跑到內(nèi)庫來了?難道不知這里乃是皇家禁地?到時候丟了東西,誰來擔(dān)責(zé)!”
陸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并未言語。
“李公公,這位是新來的總管大人,首次來到內(nèi)庫,雜家正在給總管大人講解內(nèi)庫布局呢?!?/p>
張公公賠著笑解釋道。
那李公公卻越發(fā)囂張起來,繼續(xù)譏諷道:“喲,原來你就是新上任的總管?怪不得一臉春風(fēng)得意,不過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憑你也配坐在這個位子上?能管好這庫房?不過是走了些狗屎運(yùn)罷了!”
陸云的臉色瞬間陰沉如水。
“總管大人,這個李公公乃是上任主管陳公公的義子,與侍候太皇太后的張公公的義子乃是一同入宮的親兄弟。聽說昨個陳公公去世后,他連尸首都未收斂,就跑到慶壽宮重新拜張公公為義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