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是他的對家公司了!對家公司做這些并不奇怪,可有意思的是,有不相干之人熱心張羅,幫著推波助瀾,甚至還主動‘保護(hù)’起了那家實名舉報的受害者,阻止他們與云舒集團(tuán)接觸。你說奇不奇怪?”
MadameQ說到這里,停下步子,轉(zhuǎn)眸看向冉彤,面露寒光。
冉彤心中升起一絲不安,囁嚅:“那個人……是誰?”
“當(dāng)然是你的好丈夫啊。”
MadameQ站定,目光沉沉向冉彤壓來,帶著毫不掩飾的嘲弄——
“冉小姐,我稱你一聲‘禍水’,冤不冤?”
她的目光如淬冰的寒針,將冉彤死死釘在了原地。
“我看你是個聰明人,最后提醒你一句:云舒集團(tuán)是云初的心血,IPO的事情我會幫他,可是,你也得管好自己的丈夫!別再添亂了?!?/p>
半晌,冉彤才從喉間抖出一句:“我知道了。”
她再沒氣力多說半句,將報紙抱在懷里,徐徐朝玻璃房走去。
MadameQ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你如果真的喜歡云初,就別害他?!?/p>
冉彤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玻璃房的,呆坐地上,將報紙翻了一遍又一遍。
這些日子,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竟不知道穆云初承受了如此巨大的壓力。
她早該意識到的。
在郝秘書每次補(bǔ)辦手機(jī)卡都出錯的時候,在島上網(wǎng)絡(luò)電視全都碰巧故障的時候,在穆云初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
他為什么都不跟自己說呢?他為什么全都要自己扛著呢……
太多復(fù)雜的情緒齊齊翻涌,失去生育權(quán)的痛楚,關(guān)于他的夢即將破碎的遺憾,對他的感激、內(nèi)疚和心疼……
她自己也說不清究竟哪個更痛。
喉嚨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扼住,胸口悶疼得幾乎蜷縮起來,房內(nèi)只有她細(xì)微破碎的抽氣聲……
直到穆云初的語音消息傳來,冉彤才回過神——
“手還疼嗎?有沒有按時擦藥?”
他的聲音溫柔如水,卻藏著一絲疲憊。
明明煩事纏身,卻還要為自己的小事分神。
冉彤心里有些發(fā)酸,回他:【小傷,不必?fù)?dān)心】
穆云初秒回:【十指連心,怎么會是小傷?讓醫(yī)生再去給你看看?】
前兩天,他們?nèi)タ礋晒夂?,冉彤低頭翻動石塊時,不小心被螃蟹夾傷了手指。
他緊張得不行,雖然及時處理了,但還是見了血。
穆云初又問:【或者,讓我看看,可以嗎?】
冉彤將已經(jīng)愈合的傷口拍給他,叫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