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痹探舆^一杯。
駱元洲卻沒離開,而是很自然地倚在門框上,看著她小口喝牛奶。
“今天開心嗎?”他眼神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深邃。
“很開心,畫展很棒,城市也很美。”
原禾真誠地說。
“那就好?!瘪樤扌σ飧?,“以后經(jīng)常帶你出來。”
聽著對方近乎承諾的語氣,原禾心中像是被灌滿了蜜,嘴角勾了下,隔壁房間的門正好打開。
欒頌出來,看到門口這一幕,腳步頓住。他已經(jīng)換上了睡袍,戴著一副無框眼鏡,少了幾分白日的銳利,多了幾分居家的清冷禁欲氣質(zhì)。但他的目光透過鏡片,落在駱元洲貼近原禾的姿態(tài)上,顯得有些冷冽。
“駱元洲,打擾別人休息不合適。”欒頌的聲音平靜無波,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壓迫感。
駱元洲回頭,笑得渾不在意,“喲,查崗???我關(guān)心一下我的小禾苗而已?!?/p>
他嘴上這么說,卻還是直起身子,順手又揉了揉原禾的發(fā)頂,“早點睡,明天帶你去個更好的地方?!?/p>
說完,他才慢悠悠地走向欒頌,經(jīng)過他身邊時,用不大但足以讓原禾聽到的聲音懶洋洋地說:“走吧,欒大公子,回去睡了,別瞪了?!?/p>
欒頌最后看了一眼原禾,眼神復(fù)雜難辨,還是轉(zhuǎn)身和駱元洲一起進了隔壁房間。
門關(guān)上,原禾站在門口,捧著溫熱的牛奶,心跳莫名加速。這兩個男人,又要約著出來,又要嘴上不對付?,F(xiàn)在住一個房間,真像是互相監(jiān)視著,不許對方來找她。
這般想,原禾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臊得她抬手捋了捋,才回房間。
喝了牛奶,但她躺在床上,絲毫沒有睡意。窗外,北歐城市的雪光透過薄紗窗簾,給房間蒙上一層幽藍色的微光,寂靜無聲,卻放大了內(nèi)心的鼓噪。
白日的畫面在腦中紛亂閃現(xiàn)。
駱元洲揉她頭發(fā),欒頌的眼神一直幽邃地落在她身上,飛機上兩人既針鋒相對又渾然一體的奇異氣場……
她翻了個身,將發(fā)燙的臉埋進柔軟的羽絨枕里,試圖驅(qū)散那些令人心慌意亂的思緒。可屬于那兩個男人的不同氣息,始終縈繞在她鼻端,揮之不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意識才昏沉,馬上就要睡著。
一聲極輕的“咔噠”聲打破了室內(nèi)的寂靜。
是門鎖被打開的聲音。
原禾的心猛地一跳,瞬間清醒,身體僵硬地繃緊,連呼吸都屏住了。黑暗中,她感官變得異常敏銳。
她沒有鎖門嗎?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