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珩屏退左右,只與宋南鳶對坐小酌。
“所以,我母親她……一生都在為一個不存在的幻影逃亡?!?/p>
宋南鳶望著天邊那輪清冷的明月,聲音帶著一絲飄渺的感傷。
杯中酒液晃蕩,映著月華。
沈聿珩握住她微涼的手:
“都過去了。從此以后,你只是宋南鳶,是本王的王妃,再無任何枷鎖?!?/p>
兩人舉杯,對飲無言,卻勝過千言萬語。
月光將他們的身影拉長,交織在一起。
翌日,新帝下旨,以“勾結(jié)逆黨、謀害親王正妃”等重罪,嚴懲李家。
永寧侯爵位被奪,家產(chǎn)抄沒,一干主犯下獄候斬。
消息傳入慈寧宮,太皇太后聞訊,急火攻心,一口鮮血噴出,徹底一病不起。
……
詔獄。
李書瑤蜷縮在散發(fā)著霉味的枯草堆上,昔日華麗的宮裝早已破爛不堪,沾滿污穢。
她的頭發(fā)蓬亂如鬼,臉上涕淚與污垢交錯,哪里還有半分永寧侯府嫡女的矜貴。
她時而喃喃自語,時而尖聲大笑,時而又發(fā)出惡毒的咒罵。
“宋南鳶!你個賤人!商戶賤胚!你不得好死!”
“是你!都是你害了我!害了李家!”
“你以為你贏了嗎?哈哈哈!你等著!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你和你將來的孽種,都會不得好死!你們都會下地獄!哈哈……”
凄厲惡毒的詛咒聲在死寂的牢獄中回蕩,令人毛骨悚然。
看守的獄卒聽得皺眉,卻也不敢過多干涉,只是搖頭嘆息這昔日貴女的瘋癲。
然而,外面的陽光依舊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