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風(fēng),庭風(fēng)…。”
她推了推酣睡的人,強忍著羞澀。
柳庭風(fēng)慢悠悠的轉(zhuǎn)醒,驚覺自己的姿勢不合冒犯,顫了顫睫毛,將手從她的肚兜里收回來,“嫂子…。。那個…。。我該起了…。?!?/p>
心臟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幾乎要撞破喉嚨。
她眼神閃爍,根本不敢去看身旁的宋今月,臉頰耳根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
手忙腳亂地抓過散落在一旁的外套,胡亂往身上套,手指卻不聽使喚,連簡單的系帶都錯了好幾次,活像個剛剛偷香竊玉完畢的孟浪子,
宋今月?lián)碇\被坐起身,身上的里衣不知道什么時候被解開了,留著一抹紅色肚兜掛在身上,細繩勾著脖頸,松松垮垮的遮住春色,
若不是錦被擋著,又是一片春光流瀉。
被那突兀的關(guān)門聲驚得睫羽一顫,空氣中還殘留著那人倉惶逃離帶起的微風(fēng)和一絲若有似無的皂角清氣。
她望著空蕩蕩的門口,抱著錦被的手指微微收緊,布料上似乎還殘留著相擁而眠后的余溫。
她悶悶地、極輕地“嗯”了一聲,像是回應(yīng)那早已消失的背影,又像是無意識的一聲喟嘆。
直到那慌亂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在院外,她才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般,緩緩松開了緊攥的錦被,
晨光熹微,靜靜灑落,照亮了她微微泛紅的眼圈和失神的臉龐,
“少夫人,您醒了嗎,該起身了?!?/p>
她的貼身丫鬟紅蓮敲了敲房門,聲音不高不低,帶著慣常的恭敬與體貼,并未貿(mào)然闖入。
“嗯……醒了,這就起?!?/p>
宋今月急忙應(yīng)聲。
赤足踩在微涼的地板上,快步走到窗邊,欲蓋彌彰地將窗戶徹底推開,試圖讓清晨冰冷的空氣驅(qū)散那一室的暖昧與慌亂。
“進來吧?!彼钗豢跉猓€(wěn)住聲線,這才揚聲說道。
“少夫人,老夫人差人來邀您過去一趟?!奔t蓮接過巾帕,“說是庫房新理了幾匹上好的杭綢,顏色清雅正合您用,請您去瞧瞧,若有合心意的,正好趕著裁夏衣。另外,似乎還有兩本賬目想請您一同參詳參詳?!?/p>
宋今月聞言,指尖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怕不是那么簡單。
“知道了?!彼⑽㈩h首,聲音已恢復(fù)了往日的溫婉平靜。
她仔細理了理微有褶皺的衣襟,確保發(fā)絲一絲不亂,鏡中人依舊是一派端莊持重的柳家少夫人模樣,仿佛昨夜至今晨的一切,都只是鏡花水月的一場幻夢。
來到慈安院,屋內(nèi)藥香與檀香混合的氣息依舊。柳林氏正靠在窗邊的軟榻上,見她進來,臉上便露出慈和的笑容。
“月兒來了,快坐下,”柳林氏抬手示意身旁的座位,又轉(zhuǎn)頭輕聲吩咐一旁的水荷,“去把昨日新得的那罐茉莉香片沏來,少夫人喜歡這個?!?/p>
水荷應(yīng)聲退下。
她的目光狀似無意地落在宋今月身上,從上到下細細打量了一番,笑容未變,語氣也依舊溫和,
“月兒這氣色……”
柳林氏微微蹙眉,“瞧著怎地這般差?可是夜間未曾安枕?”
她不待宋今月回答,語氣愈發(fā)關(guān)切,“還是……風(fēng)哥兒那孩子不懂事,一大早又莽莽撞撞地去擾你清靜了?”
她輕輕搖頭,似在無奈嘆息,“那孩子,終究是年紀(jì)小,失了父兄管教,又被我寵壞了,行事沒個分寸,你多擔(dān)待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