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緒太激動了,因為恐懼到了極點。臉上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我和二禿子還是老樣子,一臉嚴肅的看著他,誰也沒亂動。
張瀟瀟難得聰明了一回。傻坐在哪兒,看著我倆的眼神不對勁兒,“咕咚”一聲吞咽了一口唾沫。
瞪大了眼,表情很夸張,鼻涕都流到嘴里面了。他伸出大拇指,朝著自己身后指了指,來了句,“你們……該……該不會說,陳曉紅……陳曉紅就在我身后吧?”
我點了點頭,說難道他沒發(fā)覺么?外面的敲門聲已經停止了!
東北的炕,都挨著窗戶的。條件好的地方,都是用的玻璃窗了,像是我們這種偏僻村莊,還在用紙糊。
當然,這種紙不是大家想象中的白紙,用手指頭都能戳開的。是放在桐油里面泡過的,很結實,還不會濕,古代的油紙傘就用這玩意兒。
屋子里面有光,張瀟瀟背對著墻,墻上就是窗戶。恰好一個黑影,投射在了上面,我倆看得清楚。應該是個女人!
張瀟瀟嚇得夠嗆,大口大口的喘息著。鼻涕都吹出了泡泡來,最后,再也扛不住,怪叫一聲,“救命??!”
他跳起來,就向著我們所在的位置,想跑過來。
可是,只聽見“嘭”的一聲,一只手直接捅穿了窗戶,一把拉住了他的衣服。
巨大的力量,拖拽著張瀟瀟一塊兒,朝著后面倒退。關鍵時刻,虧得二禿子反應快,一把抱住了他的腿。
他拉扯著,漲紅了臉,就沖著我喊,“浩哥,別干瞪著了,快幫忙啊?!?/p>
我點了點頭,然后兩人一塊兒,抱著張瀟瀟的腿,拼命的拽著。
就說那玩意兒,力量得有多大吧。我倆老爺們,拉扯著,居然跟她持平,誰也奈何不了誰。
可憐的張瀟瀟,倒大霉了,在這種角力之中,他整個人給拉得繃直了起來。我們拉的是腿,但窗外的東西可不講這一套,她拉扯的是衣服。
衣服捋上去,就領口那位置,直接卡著張瀟瀟的脖子。在這種拉扯之中,就見張瀟瀟拼命掙扎,然后臉色憋得紅紫,雙眼已經開始要泛白了。
二禿子說,可不能再拉了。繼續(xù)下去,張瀟瀟不是被腰斬,就是要被活活勒死了。
我罵了一句廢話,咱這一松開手,他被拽出去,還得死。
二禿子也是使勁兒過猛,漲紅了臉,問我,那咋辦?
我一把松開了手,讓他拽著,我去廢了她!
這一松手,二禿子大叫一聲,拽著張瀟瀟,腿直接蹬著炕沿。舌頭都快吐出來了,讓我快點,他撐不了多久。
一個翻身,沖上了炕頭,看著拽著張瀟瀟的那只手。艾瑪,當時我差點沒吐了過去。
哪是怎樣一只手?黑乎乎的,燒得皮開肉綻,還有血和濃水不斷的滴出來。
二禿子從牙齒縫里面,擠出幾個字,讓我趕緊!他快不行了。我特么咋整?啥玩意兒都沒有,總不能讓我用牙去咬吧?